“那是你命好,遇到了戴老师。”
杨娟放下抹布,从土炕那个屋的柜子找出了很多老照片。她拿着一张少年应小澄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说:“这是你初中的体育老师戴向亮,你上了初中后就是他发现你有田径天赋,把你推荐给了县城的田径队。”
柏浔也想看,但他离照片最远,视线几乎钉在照片上了也看不清。应小澄从杨娟手里接过照片,塞进柏浔手里。
柏浔看着照片上十二三岁的应小澄,青涩稚嫩,穿着县城的田径队服,笑容灿烂地被教练搂住肩膀,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由于这会儿年龄不大,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杨娟拿出应小澄从小到大拿过的奖牌展示,说:“难得回来,你应该去探望一下戴老师。”
应小澄也有这个想法,“可我现在失忆了怎么办?”
“你去见见戴老师,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
应小澄扭头看向柏浔,想知道他怎么看。但柏浔还在看那张照片,注意到应小澄的视线了才说:“我陪你去。”
“去吧。”杨娟拍拍应小澄的手臂,起身说:“我给戴老师打个电话。”
两人沿着村里的路走出村口,穿过没有人也没有车的公路,站在写着村名的铁牌下等。这里每天都会有去县城的小客车经过。
上午太阳已经出来了,日头大但还不算晒,两人都戴了帽子。
顺利坐上去县城的车,应小澄没多久就犯困了。柏浔摘下他的帽子,“睡吧。”
“谢了。”
应小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柏浔等他睡着了才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他趁应小澄和杨娟没注意拿出来的。老照片像素不高,少年应小澄站在简陋的跑道上,意气风发地抬起小下巴。
这时候的应小澄在想什么?在想长大了要去找他,还是想将来要当奥运冠军。
对好像生来就没有烦心事的应小澄来说,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事并不多。柏浔觉得自己多少算一样。这不是他自恋,是应小澄一直以来灌输给他的。
在西山时,应小澄的生活只有两件事,训练和陪伴他。好像对应小澄来说,柏浔和他的职业生涯一样重要。
但柏浔还是有点清醒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比不上男子八百米奥运金牌。
车快到县城了,柏浔把拿在手里的帽子戴回应小澄脑袋上。应小澄睁开眼,眼睛还是虚的,“这是哪里?”
柏浔还在给他正帽子,“县城。”
应小澄差点又想吸溜口水了,“你能给我买烧壳子吃吗?”
柏浔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烧壳子?”
应小澄被问得一怔,“那不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吗?”
烧壳子是西北特有的面点,最传统的做法是用羊粪烧,有专门的模具可以丢进羊粪火里,四面加温,烤出来的面点黄而脆。裕固族把这种烤饼叫烧壳子。应小澄从小就爱吃,应禾勇去县城赶集常常给他带回有沙枣面的烧壳子,吃起来甜甜的。
柏浔看了他一会儿,扭过头说:“等等。”
“等什么?”
“我不知道烧壳子的做法,如果里面放了香料你就不能吃。”
“烧壳子不放香料,就是刷一层胡麻油,有的里面可能会包沙枣面。”应小澄说:“我吃刷胡麻油的那种,老式的做法,要羊粪烧的。”
柏浔不理解他吃个烧壳子还有那么多要求,但也没有嫌他麻烦,嗯了一声就算答应了。
下了车,应小澄一路打听,哪里有卖羊粪烧出来的烧壳子,最后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柏浔已经查完胡麻油,对运动员没坏处就没拦着。应小澄买了一大兜,等柏浔付完钱两人再前往应小澄就读过的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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