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这是顾执奕的真心话。
也是他拍下时唯一的想法。
盛晏没有立刻开口。
他只是看了看手中的宝石,又抬眼看向还在缓缓升起的那轮红日。
略微眯了眯眼,盛晏又忽然轻笑出声:“小顾,你好像比我原本以为得有钱很多。”
他原先觉得顾执奕应该就算是家境不错的大学生,至少会和他轮换付总统套的房费,但却没想到“不错”到这种程度——
给所谓P友送至少三百万的礼物。
听盛晏这样说,顾执奕倒也没有很大反应,只是垂了垂眼,摆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其实是预支了这次实习的分红。”
这在顾执奕看来倒也并不算说谎——
他父亲给他的一千万,确实算是给他做项目的一部分分红。
盛晏对此倒也是相信的——
他只是后知后觉意识到,顾执奕口中的“实习”并不是普通的大学生实习,而是更类似于一种技术入股。
且很显然,是不算小的一个项目,才会有这么多的分红。
毫不怀疑顾执奕有能力拿到这样的项目,可提前预支大笔分红这种事情,放在一个毫无背景的大学生上,其实概率是很低的。
盛晏深谙其中之道,在这个瞬间莫名想起了被他已经快要遗忘的,严寒曾给他讲过的所谓顾家“豪门秘辛”…
不过很显然,这都并不该是现在问出来的东西。
盛晏其实也并没想要现在就得到什么答案。
比起对于顾执奕竟然能“买得起”这样贵重的礼物而言,盛晏更惊讶的,其实还是,顾执奕竟然会给自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实在远超了顾执奕一直所奉行的,“不谈感情不恋爱”的准则。
可大概是今天的日光真的太明亮了,顾执奕这份礼物又实在送得太合心意,因此,盛晏罕见没有再讲出什么故意揶揄的话。
他只是在太阳彻底跃上地平线的那个瞬间,在日光映满整个天空的那个瞬间,拿出了那条手链,将那颗红莲色的宝石,对准了那轮红日。
透过宝石棱角的折射,欣赏别样的日出。
更在顾执奕语声忐忑问出“哥哥,你喜欢吗?”的那个瞬间,格外坦诚轻轻点了下头,勾唇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顿了一下,他又忽然偏头看向顾执奕,讲出句好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更是好像第一次直接叫了顾执奕大名,他说:“顾执奕,以后不许叫别人哥哥,我不喜欢。”
他讲这句话的语气分外自然,下巴微抬,端的是矜贵倨傲,好似浑然不觉自己这样的要求其实称得上无理——
毕竟以所谓他们之间的关系,盛晏好像根本也没有立场没有资格,这样要求顾执奕。
可顾执奕却在听清的瞬间,眼眸重重一颤——
明明该为这样的“无理”感到荒谬,该立刻反驳才对,可顾执奕却并没有感到分毫荒谬,也更不想要反驳,恰恰相反,他为盛晏这好似第一次表露出的“无理”而欣喜若狂。
似是终于接收到了什么准许与回应的信号。
日光将盛晏侧脸渡上一层浅淡金辉。
顾执奕目光定在那张在自己眼里如同神明般引人臣服的脸上,觉得从未有哪一刻比此时此刻更清醒意识到——
原来自己只是喜欢上了盛晏而已。
是即便再抗拒,再不断自我拉锯,再一次次想要进行“修正”,也无法再修正回去的“喜欢”。
这个念头清晰涌上脑海的瞬间,顾执奕仿佛听见了脑海内一声轰响,似是枷锁坍塌的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也许漫长如同一个世纪,也许只是短暂的两秒钟,顾执奕终于也轻轻点了下头,薄唇微张给出回答:“好,听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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