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余京海没点菜,肩骨直绷着,粗糙的指腹磨过顺滑的菜单页。
看这架势,要是周惜报的数儿不对,他就能立马走人。
“大折扣,成本价。”周惜温和地笑着,没给实数,像是知道余京海在计较什么,又再解释,“老板是我初中同学,交情很好的朋友,就比较给面子,不花什么钱的。”
余京海还是没动,旁边的石延看得又要急上火,生怕这兄弟的牛性子拉不住,会和人犟,赶紧出来打圆场。
“小周他做事儿就稳妥,心里肯定是有数儿的,”石延悄悄地捅了一把余京海的胳膊肘,乐呵呵地摆手说,“来来,点菜,快点菜,我们都没啥忌口的,菜上快点儿就成,都饿坏了,还有个小孩儿在呢。小周你熟,要不你来给推荐,点几个招牌的也都行。”
说完又给余京海连打了好几个眼色,让余京海千万别坏气氛。
瞎操心不是?
人家小周不但自家有钱,朋友还是大老板,反正上哪儿吃都不差钱,轮得着他去管?
周惜借着石延的吆喝,从善如流地吩咐服务员点了几个店里口碑最好的菜,也让李晟拿了些主意,最后让人开了酒送上桌来。
几个大老爷们围桌吃火锅,没有不喝酒的。
李晟是学生除外,虽然人在校外常喝,但也不至于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当着老师的面,也就沾了一杯啤的。
石延和余京海拿着小杯喝白的,周惜则是自己喝着红酒。
余京海本来就话少,在这包厢里待着,如坐针毡,话就更少了,基本不是闷头吃火锅,就是和石延他们碰杯。
包厢里的热闹氛围主要都是石延带出来的,酒一喝开,那一张嘴叭叭的就没停下过。
周惜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热情的性子,但也处事圆滑惯了,都能搭上话。
四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偶尔杯子一碰,各喝各的,这顿火锅吃得也还算顺利。
走廊上,陈启熟门熟路地带着自己的堂弟去往自己定好的包厢。
这堂弟和他关系好,正抱怨着学校里的一些糟心事。
“……我们这学期新来了个教语文的,平常看着挺温吞,安排作业和测试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手软,就是个笑面虎……”
陈启半听不听的,经过又一间包厢时,一眼扫见半开的门缝里露出的人影,脚步猛地停住了。
从这角度看过去,他看见的就是周惜和坐在周惜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打死谁他都不会忘,不就是上回在酒吧后门差点儿把他弄跪地的那个瘸子?
堂弟见他停下,疑惑地转过头,就见着自己刚吐槽过的语文老师坐在对面包厢里涮火锅。
“周老师?咦……余叔也在啊。”
陈启立即拽住堂弟的脖子问,“你认识你老师旁边那人?”
“认识啊,我们学校保安。”
陈启双眼一眯,冷嗤道,“就一个保安,他也配?”
堂弟一脸迷糊,“哥,你说什么?”
陈启瞪着那包厢门缝,斩钉截铁道,“就这保安,对你那老师,有贼心。”
“不会吧?”堂弟不太相信。
“我问你,这保安在学校里是不是对你那老师献殷勤来着?”
“他俩关系是挺好的,我听说是过命的交情,余叔是经常上语文组办公室,帮了很多忙,有时候还会往办公室里送东西……”堂弟边回想着边说,起初还不以为意,越说却越觉得好像还真有可能是堂哥想的那样。
“周老师虽然才来学校没多久,但人气已经很高了,很受学生欢迎,我还知道有的高年级学长就打算着毕业后正式追求周老师。”
“要照哥你这么说的话,余叔看上周老师,很正常哎——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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