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回自己的睡袋里,闭眼休息。
过了一会儿,有一道人影从周惜住的那间帐篷周围慢慢地走了出来,又立在了帐篷门前。
余京海手里捧着一杯前不久才热好的蜂蜜水,目光怔怔地瞅着前方。
他拿着蜂蜜水过来的时候,徐天星还在里面。
徐天星问周惜的那些话,和周惜是怎么回答的,他全都听见了。
他的脚步就停在了门外,怎么都迈不进去。
倒没觉得多生气,毕竟仔细想想,周惜其实拒绝他不止一回了,只是他不肯信,不肯听,不肯放弃。
非得等到那一大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了,他才肯清醒。
他沉默地恍着神,走开了一些,却还是盯着那顶帐篷。
直到徐天星离开后,那帐篷里熄了一盏灯,他才又拖着沉重的脚步绕回到门前。
却依然连便利好使的那条腿都迈不出去,他在门口罚站似的站了半天,脑袋里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再想,也没敢想。
邱老师一回来就瞧见了对着帐篷发愣的余京海,纳闷地上前问,“怎么在这儿站着?是不是有事找小周组长啊?”
他问着话,又看了一眼帐篷,“组长那边的灯关了啊,那估计是已经睡了,生病了嘛,就是这样的,容易犯困……”
话还没说完,就见余京海把手里捧的那杯水递到他跟前。
“这是?”
“蜂蜜水,刚才煮多的,就给捎过来了,他胃不好,这个能养胃。我就不进去了,他要是睡了也不用喊醒他,搁保温杯里,明早起来也还能喝。”
余京海解释完一通,把杯子稳当地交托到邱老师的手上,立马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接着扭回头去低声冲人说了句“谢谢”,才脚步仓促地离开。
邱老师端着杯子,回到帐篷里,先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躺在旁边那只睡袋里的周惜睁了眼,眼里还有些迷糊,声音也是乏的,“邱老师,你要用灯的话也可以把我这边的开了,亮着我也能睡。”
这是常年养成的礼貌习惯,他还没完全睡着,察觉到动静就顺势打了招呼。
“没事,我这边的够用了,”邱老师应了声,“对了,刚才老余给你送蜂蜜水来,看你好像睡了,就让我给拿进来了,你要不要现在喝?老余说这个对你的胃好,不过你要是睡了,放保温杯里明天也能喝。”
处在那半边黑暗中的周惜迟缓地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醒了神,愣然地轻哦了一声,指尖捏紧了身上盖着的被子。
下一秒,只见他掀了被,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将桌上的蜂蜜水抱进掌心,站在桌边,直接张嘴就喝。
蜂蜜水明显是热过的,这会儿还留着些余温,带有甜味的液体滑过喉头,顺着流下去。
那味道仿佛把心尖上的疙瘩都一起滋润得软透了……
*
第三天的攀岩活动中,只有腿脚不便的余京海和还是个病号的周惜没有参加,但也都跟去了现场,两人隔着老远的距离,各自为参加比赛的队员加油打气。
这活动从开始到结束,他俩连目光都没交汇过一次。
奇亚学院的三天两夜春游露营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返程的时候,余京海依然和周惜坐同一辆大巴,但这次是他坐在前面,周惜坐在后面,中间隔了三四排的座位。
余京海没有回过头,目光始终放在窗外,现在不是大中午,没有太阳,窗帘都拉开着,窗户也敞着缝,清风徐徐,吹得人神思飘摇。
回去的路上也有唱歌的娱乐节目,又一次被抽中的徐天星立即怂恿周惜和他一起再现他们“星星相惜”组合的辉煌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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