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京海攥响了某根手指关节,却没吭声。
“就是露营的时候,你跟我提的那个。”周惜紧接着解释了。
余京海的呼吸蓦地发沉,按在墙上的双掌直握成了拳头。
“出、去。”余京海字字生顿,嗓子像塞了沙一样嘶得干涩。
周惜捏在他胳膊上的指尖遽然收紧,“我现在叫你名字,你现在就转过来给我看你脸上的伤。”
“你用不着这样儿……”余京海用力地阖紧了眼皮,仿佛很是疲累,“那就是条件反射,我他妈的管不住,是它自个儿非要护你,我拦不了,但我也不用你谢,不用你觉着对不起!”
“余京海。”
一声急促的低唤好像成了什么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俯身面壁的男人。
“——我不换!”余京海恨恨地一拳捶在墙壁上,溅起了凌乱的水花,“我不换了。你出去,甭烦……”
“京海。”
周惜对着他那副宽阔的腰背,念出一声,接着又是一声。
喊了不止一遍,余京海仍然没有回过身来。
也不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能让他固执坚守到这种程度。
周惜不肯放弃,比他更固执地继续喊下去,喊到双方的信息素更加胡乱地交缠碰撞在一起。
“……京海、余京海、京海……我叫你了,不是你说要换的吗?我都叫了,你怎么言而无信?”
周老师都被气糊涂了,话也不再讲究顺不顺,对不对,有没有道理,一门心思就只想着一定要看到余京海脸上的伤。
余京海半天不给任何反应,周惜被那些信息素包围冲击着,抑制剂的药效迅速地耗尽了。
他心里的渴望已经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芽,沾到那股白酒信息素就飞快地茁壮成长,身体上的不良症状随之变得愈发明显。
他明知应该撤离,再待下去,肯定会出事,却怎么都挪不开脚。
直到他真的完全沉进了那片温暖滚烫的海潮中,他痛苦地低下了头,攀扶着余京海的肩背,深深地嗅着余京海身上的信息素气味,眼底盛满了依赖和眷恋。
“那件事……我外甥跟你提过的那件事,你还愿意吗?”周惜缓着声,眼睫垂下去,气息也难耐地浮散了出去。
“我跟你定约,好吗?”周惜艰难地扯动喉头,轻轻地又问,“你现在帮我做临时标记,就是我脖子这块,用咬的……你可以现在就……”
余京海同样在受着周惜的信息素蛊惑,他也捱得辛苦,听见周惜说的那些话,就觉得周惜是为了看他的伤才这么费尽心思地哄骗他。
他既渴求着,疯狂地想要,却又对周惜的做法感到强烈的愤怒,最终哑着嗓吼出一句,“你别这么糟践自个儿!”
周惜被吼得头脑更陷昏糊,听不清他再说了什么,温度升高的脸颊贴紧了他的手臂,难受地磨动了起来。
“余……京海……你帮我……”周惜颤着声,恳求着,“你、你……就抱一下……一下也行的……”
那一句句哀求,几乎将余京海逼到了悬崖边。
“不,不抱——我、不……”他用力地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别再像之前那样,像第一次那样,不知死活地再去沾这个人。
一下也不行,绝对不行,一下也会闹出人命来,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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