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松了手里的筷子。
“好好吃饭,不管是酒还是别的,吃饭都不谈,麻烦你们都忘掉。”
过后余京海在桌上真就半个酒字都没敢再提,深刻记着周惜刚才发了火,虽然媳妇儿嘴上没多凶,发脾气不爽快也是温温柔柔的样儿,但还得哄。
于是余京海夹菜夹得更殷勤,拿了另外一双没沾过辣油的干净筷子,忙着给周惜碗里堆菜。
每样淡口的都夹上,从近到远,每个符合周惜口味的盘子他都不放过,两种汤也分别盛进小碗里放凉了,接连搁到周惜的手边。
“那边那个海带汤……”秦牧突然出声道,“阿惜不能喝,他对海带过敏。”
余京海立马垂眼去瞅那碗海带汤,表情犹如在看毒药,忙不迭地端走,挪到最远的角落。
“这都不知道?”秦医生可算是找着命中红心的攻击点了,语气愈发尖锐,“阿惜,我现在怕你将来会不小心食物中毒。”
余京海攥住了右拳,没发声,脸上的棱骨凹绷得更硬。
“言重了。”周惜稍抬了眼皮,不满地睨向对面,“谁没事会特意去说自己对什么菜过敏,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我就能知道,我这难道还是不正常了?”
“你是医生,不然你也不会知道。”
“跟什么职业没关系,要看用不用心。”
“跟用心不用心没关系……”
周老师字句严谨地阻拦好友找麻烦,旁边的保安同志忽然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亮了屏幕。
“秦医生。”余京海的声音打断了周惜和秦牧如火如荼的争论。
秦牧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什么事?”
“阿惜过敏不能吃不能碰的东西,你都清楚是吧?”余京海又问。
“对,很清楚。”秦牧点了点下巴。
“行,那你现在都说一遍,我记着。”说完,余京海捧住手机,两根拇指都固定在数字键盘上,随时预备开敲。
秦牧:“……”
周惜:“……”
“等会儿,我摁不快这键盘,万一这打字速度跟不上……”
余京海说着,又麻利地戳了屏幕几下,换了个页面,大拇指撑在手机屏幕的某个红圈按键上方,“改录音吧,录音好使,不会漏。”
秦牧万万没想到这个从上午就像是把他当成眼中刺肉中钉的野蛮人,居然休战了?
善于剖析问题,抓条理关键的秦医生托茶杯思考了几秒,认定了具体缘由——事关周惜的身体健康。
周惜对什么东西过敏,不能吃什么喝什么碰什么,反正只要是对周惜不利的,余京海都要弄明白。
而其他的事在这件事跟前全都要靠边站,余京海顾不上醋,更没工夫去接秦牧夹枪带棍的挑拨。
周惜就要拦下余京海录音的骚操作,也是不想再多给秦牧张嘴的机会,免得这个今天不知搭错哪根筋的好友又口出残言——近似脑残的言语。
可秦牧这次接话茬接得飞快,一串叮嘱不带停地往外冒,竟是很配合地让余京海录着音,全程没有插科打诨,正儿八经地把周惜日常生活习惯要点,包括用药禁忌都讲清了。
周惜怔了一下,见着余京海全神贯注听讲,不忘捉紧手机录音的模样,快要搭上余京海胳膊的手缓缓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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