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方人,家里的独生子,他爸在他不怎么记事儿的年纪就去世了,家里就剩个老母亲,和其他亲戚都很少来往,逢年过节才会凑一块儿热闹。
周惜则是在南方大城市里长大的,父母都是考古系的博士,从周惜初高中以后就常年外出考古,对孩子都是放养式教育。
周惜顶头上还有个大他十八岁的姐姐,姐姐结婚生子早,才给他多整了个小他两岁的外甥。
一家子受教育水平齐齐整整,都是文化人。
余京海对于谈对象的事是很严肃的,虽然他和周惜目前只是试交往,但他打从心底想要讨周惜当媳妇儿。
要不是担心给周惜太大的压力,他能直接说开,谈的这场恋爱,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奔着结婚去。
嘴上暂时说不了,计划还是要有,首先媳妇儿的家庭状况肯定得摸清,有多少就了解多少。
余京海尽顾着从周惜那里打听未来岳父岳母的喜好,压根没察觉有一道热切的目光一直在往他们这桌盯。
林玲是到别的桌忙活儿去了,但人只要一空闲下来,目光就会往余京海那桌飘过去。
而周惜心思细,又有赏量周边环境的习惯,自然不会漏掉这么热切的目光。
有时他对上林玲的视线,林玲便像是害怕小秘密被人发现似的,匆匆绕开,但没过多久又会偷偷再看过来。
视角落点几乎全是余京海所在的位子,惦记谁,不言而喻。
周惜微微侧过头,不再去留意林玲的举动,专心地回答余京海的问题。
“……你爸爱喝酒不?”余京海现在打探的是岳父的酒量。
“他比较少喝,算不上爱好。”周惜笑着说。
“那爱喝茶不?”余京海又问。
“嗯,普洱他是挺喜欢的,差不多每天都会喝一小壶吧。”
余京海连忙记下,预备回头就去查普洱的各种资料,以后见面了就能好好地跟岳父聊茶经。
后边儿还听说岳母喜欢打羽毛球,他以前玩体育运动,球类项目都爱挑球重球大的玩儿,羽毛球又轻又小,他不怎么熟,便想着回去得抓紧了,必须加把劲儿练。
一通话聊下来,面也都快吃完了,余京海的碗很早就被他干空了,周惜吃东西慢,这会儿还剩半碗汤,正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舀。
这时,林玲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余京海的胳膊,焦急地说:“京海哥,厨房里的冰箱好像故障了,你先来帮我们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余京海跟这家店的店员都熟,不单是因为常来吃面,也因为他帮忙修理过店里的很多东西,修好的统统不收费。
家境不富裕的人通常从小就会修东西,甭管大件小件,十件里有七八件都是余京海能修的。
老家房子修缮重整时,也是余京海一手置办,能自个儿动手解决的,从来不往外多花一分钱。
林玲和其他店员早就习以为常,喊人喊得顺嘴,拽人也拽得顺溜。
余京海也修惯了,林玲一叫,他和周惜说了一声,随后熟门熟路地赶去厨房帮忙排查故障问题。
周惜看向隔着厨房的半扇玻璃窗,眼见余京海的身影在颇模糊的镜面后转悠着,用勺子舀汤的速度逐渐变慢了些。
他心不在焉地喝着碗里的汤,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厨房的位置。
窗面上刚开始会映出余京海的身影,直到余京海蹲下去检查冰箱,他就只能从门边隐约看见余京海拖扭在一侧的左腿和一丁点弓弯的背部。
这一检修就检修了二十来分钟,周惜碗里的汤只剩一点,勺子停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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