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着脚走近。
胡大雷伸长手臂去抓,直接把他扯到余京海和周惜的跟前,“道歉,跟余爷认错,叫人。”
“叫什么啊?”孙明越吊着眼,不满地哼道,“跟你一样,叫人爷爷?叫个瘸子当爷爷,出息呢……”
话音刚落,脑瓜就挨了很重的一巴掌。
胡大雷高举着巴掌,瞪直了眼,“说谁瘸子?!再瞎说?!是不是欠收拾?!”
“我没瞎说,就是瘸的。”孙明越就这事能理直气壮地反驳一回,立马指着余京海的左腿,“刚才干架他这腿就不利索,你要不信,你让他现在给你走两步!”
胡大雷见他犟嘴,就要再抽他。
一旁的余京海忽的出声了,“不用揍他,我这腿现在是瘸着。”
胡大雷顿时双眼发红,像是被人当面拿铁锹给兜头狠闷过,猛地蹲下去,探出手,作势要立刻抱起余京海的左腿瞅瞅。
余京海和周惜交往后,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接触可忌讳了。
他退开,胡大雷往前搂,他再退,胡大雷再搂。
余京海忍无可忍,横声就吼:“滚边儿去。”
胡大雷抬起头来,泪涛涛的,“咋弄瘸的?哪个王八旦整的?你说,我带一馆子人去弄他丫的!”
这话里扑面而来的流氓味儿简直让余京海怀疑他没改邪归正,愣然问:“你开的黑馆?”
胡大雷蓦地咧嘴邪笑,满身恣肆野气流转开来,比孙明越还像流氓。
“余爷你放心,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儿了,我就是问候问候,亲切、友善地问候。”
——任谁听了都不信。
余京海下意识把周惜往自个儿身后掩了掩,随口解释了两句腿伤的由来,着重强调是意外砸到的,最后异常严肃地警告了胡大雷。
“我再复健个一两月就能好,别给我惹啥事儿。”
“明白,都懂。”胡大雷面上的阴森这才褪去了些,紧接着一把薅住想偷跑的孙明越,继续下命令,“阿越,叫人啊,你要不愿叫余爷,就叫叔。余叔。快叫!”
孙明越垂着脑袋,迫于姨父的淫威,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余、叔。”
“还有这儿——”胡大雷指了指周惜,“余婶。叫!”
他这一通指挥安排,把孙明越和周惜的表情活脱脱地搞成了同个版式的古怪别扭。
孙明越不想挨巴掌,小姨父的大巴掌虎视眈眈地贴在他头顶荡悠,再难叫出口,到底还是憋紧嗓子叫了。
周惜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装作若无其事。
孙明越又被胡大雷摁着脑袋,连说了两次“对不起我错了”。
胡大雷随即伸手掏他裤兜,搜刮出两张宣传单,分别塞给余京海和周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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