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不打扰你工作了,我……”
话都没说完,他便要绕过眼前的人。
“阿惜。”余京海匆忙地喊住了他。
周惜还没移出去的脚步虚悬在地板上,“什么事?”
“你……那个,明天不是生日吗?”余京海的语气变得格外小心谨慎,“上回我生日,你给我过的……就是你、你这生日,你有什么安排不?要没有——”
“跟家里人聚吧。”周惜淡着声抢答道。
余京海的脸色霎时僵了僵,低囔了听不清的一个音,“行,也对,生日是该和家里人一块儿过的,好好陪家人才对……”
周惜蹙起了眉头,眼角边的小泪痣似乎都狠皱了一下。
“还有事吗?”
“有、有。”余京海的嗓子像是哆嗦仓促地拧了拧,“那生日,你生日,要不我第二天给你补个……你看你都给我操办过,那我、那啥,叫、要礼尚往来,不是?”
“不用了。”周惜眼睫微垂着,掩去眼底的神色,“谁生日过两次。”
周惜这次没再停留,而他身后也没有再传来谁不依不饶的话声。
余京海瞧着远去的背影,跟到灯下,止了步,心头一阵冰凉。
……
生日这天,周老师几乎满课,忙到傍晚,才开车离开学校。
周惜家里其实也没安排什么正式的生日宴,父母都还在国外考古交流,不过是他姐周悦带着儿子曲子献给他张罗了一顿饭局。
饭桌上,周悦随口问了句:“子献说你最近谈了新对象,这次感觉怎么样?”
周家家风一向严谨端正,姐姐周悦比他年长许多,隔着这么大的年纪层,习惯持着长辈的架势,例行询问亲弟的恋爱进度。
周惜瞥了曲子献一眼,后者脖子扭弯,埋头奋力摁勺挖甜点。
“再看吧。”周惜没有再说更多的意思。
曲子献被周惜训过,即便是某次不小心跟亲妈漏了口风,却也不敢不经过舅舅的同意就继续多说。
亲妈过后问他舅的新对象做什么工作,他都推说不知道。
周悦不像她儿子那样八卦,虽然有时候会给小弟组些相亲局,但确实不会过多去干涉探究小弟的私事。
心中自有计较是另一回事,反正听儿子说这关系应该还没开始多久,小弟又是个慢性子,如果真定了主意,今晚这生日会完全可以把人带来。
既然没有带人,那就证明双方的关系还不稳定。
吃完了饭,曲子献捧着蛋糕上桌,和老妈一起给舅舅唱生日歌庆祝。
周惜看着那蛋糕,听着生日歌,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了另外一幅场景。
他给那个人过生日,送小鲸鱼蛋糕,那个人给他喂蛋糕,念叨他记得按时吃饭,别饿坏胃……
他和那个人在包厢外的墙边、在包厢内其他宾客面前不停地腻歪,在他最喜欢的钢琴曲中接吻,吻完了一整首曲子。
二十五年里,他只对那一个人做过那些事。
那个人……像只大鲸鱼。
憨头憨脑的,时常温驯,偶显凶悍,始终勇往直前。
明明很好猜透,却又会一再做出令他意想不到的行为。
包厢内的歌声逐渐停息,周惜在小外甥的催促下闭眼许愿,吹灭蜡烛,分蛋糕。
这生日就算过完了。
饭店周围是商业街,周悦爱买买买,拉着儿子和小弟作陪,拎袋的当然都是儿子曲子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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