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撕扯了多久,猛然袭来的热潮淹没了周惜仅剩的理智。
他的身体被急冲出来的野火撞得踉跄倾斜,整个人险些扑摔在地,幸而双手及时地扶住了桌椅,才勉强止住了继续下滑的趋势。
然而,手臂逐渐浮转绷直出来的青筋,皮肤阵阵发麻颤栗而起的躁动,岩浆迸溅般蹿流满室的红酒味信息素……
一个个Omega陷入发情期的征兆毫不留情地在这种糟糕的时刻接连突显,并且持续地加剧。
周惜转眼犹如置身汗雨火炉之中,眼眶猩红流溢,痛苦地收缩着呼吸,蚁虫过境似的酥痒令他指尖慌颤。
汹涌的渴望完全汇聚至一处,他已是满面失神难耐,低低地唤出了急切压迫在喉间的名字。
“余、京海……京海……”
而此时的余京海正身处于千里之外的小面馆,老爷们伤透了心,就想找个熟悉自在的地方喝点儿小酒解解闷。
这家面馆他和石延常来,生意好,能营业到凌晨,店里的老板、服务员和他俩关系都很熟。
石延接到余京海组酒局的电话后,很快就赶过来跟着一块儿吃上了宵夜,喝上了酒。
这兄弟不太能藏心事儿,情绪差不差,从酒喝进肚子里的量就能看出来。
石延自个儿猜着了七八分,等到人快喝高了,顺着刨话,很快便刨清了底。
日常爱放闪的小情侣热乎劲头一旦过去,不就得开始闹别扭吵架吗。
石延是过来人,比起余京海抱着酒瓶,苦大仇深跟酒干杯的愁苦样儿,他看得可开。
劝和不劝分,当然劝和。
“……虽然小周这回做法有问题,但事情已经这样儿,你发顿脾气就算了,总不可能媳妇儿真不要了吧?过日子不是这个退就是那个退,不然哪还过得下去?”
“是不能过了。”余京海说完,又灌了一杯白的。
店里明明开着灯,他眼里却不见光,全是灰蒙蒙的阴影。
石延听着他囔囔叨咕,心下直呵呵,不信他能真的跟周惜犟到底,更不信他舍得掰断这份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关系。
人当初怎么看上的周惜,怎么发力去追的,怎么追到手的,又是怎么一路把周惜当命一样紧张着的……
吃多了这两口子的狗粮,石延简直快要深信世上存在爱情童话,这会儿着实信不了余京海的酒后气话。
“长出息了啊老余,是不是真要刚?”石延和他碰了一杯接一杯,贫起了嘴,“那你现在说说,你给我整两句,他就是个屁,他算个屁,你说我听听?”
余京海握紧了酒杯,浓眉皱凹,直瞪着杯里的透明酒液,嘴皮子掀了个把来回,愣是没迸出一个字。
“决心呢老余?哎,不是说必须拆伙儿吗?”石延啧啧道,“我看你就别想跳出来了,他磨你,你也磨他,你能给他磨到老,你俩就得绑一块儿,你撒不了手。”
余京海眼瞳瞬即抽震,像是被哪个词激着了,呼哧出大气,狠晃脑袋,沉暗了声,“我没绑……”
“我没想绑着他……我想让他好……是真想……跟他好……一直好着……但他不好……”
余京海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谁都听不清,酒也喝得越来越凶。
“他不舒服……他难受了……他觉着有压力……跟我……不痛快……我干啥、这事儿……整的……”
直到手边再搁下一个空瓶,面馆里只剩他们这一桌客人,周围变得空旷,伴了呜呼寂寥晚风。
桌上手机忽然震响,和小面馆风格南辕北辙的高雅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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