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倏地安静了下来。
余京海见他这反应,心头猛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照时间去算,应该就是这两三天,刚好他俩闹着矛盾,不常碰面,但他跟周惜说过,要是发热了就找他,他肯定会给补信息素。
这些天周惜都没喊过他,难道是又自个儿犯倔指着抑制剂去硬杠发情期了?
别家Omega他是不晓得,但他认识的这个Omega真有可能干出这傻事儿。
“是不是因为咱俩这几天的事儿……”余京海顿了顿声,脸色渐渐发青,“你就没找我,是不是自个儿憋着处理了?你这不胡闹吗?你身上有我的标,那是长标!”
“不让我给你补,你是要自个儿熬死吗?!”这都急吼吼地把人先给训上了,仿佛已经认定周惜真这么干了。
“……不是这几天。”周惜忽的抬头蹭了蹭他绷直抬高的下巴,否定了他的猜测,“是再往前的时候。”
余京海当即愣住,紧接着又虎了声跟他确认,“真没有?”
“真的。”周惜答得十分肯定。
只说是在他们发生矛盾之前,有次下课后发作了,他还有会要开,后面也有课,不想弄得太麻烦,耽误时间,就拿抑制剂对付了。
“……那能对付过去?不会难受?”余京海仍然心存疑虑。
但他毕竟不是Omega,而每个Omega的情况也不太一样,周惜的说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存在。
“是会有点不舒服,不过还能接受。”
周惜低垂着头,继续解释道,“可能是因为之前你给我补的信息素很充足,后面发作的时候感觉没以前那么难受了,抑制剂可以稍微缓解,没那么糟糕……”
余京海沉默地听完了他的话,才伸手攥住了他的肩。
“你记着甭管怎么着,发热了你都来找我,我都给你补。就算以后咱俩……不好了,你叫一声,我就会来。”
“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么?”周惜的语气泛了凉意,“如果真的分手了,你真的还能管我一辈子的信息素?”
“我能。”余京海毫不犹豫地定声答了,指头不自觉地发力拗紧,“分了,我也管。”
“那你以后还打算跟别人交往吗?”周惜问,“如果跟别人交往,又给我补信息素,你会心安理得吗?”
“——你不会。余京海,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只会选一种。”
所以这个能说出管他一辈子信息素的男人就是打定了主意,以后都不可能再另寻新欢。
余京海又被怼到哑火,眼底积满了阴翳乌影。
他不出声,周惜激忿的情绪也慢慢地平复了些许,最终叹息着,趴到了他的胸膛上。
“瞒着你严弘辉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先斩后奏退掉房子,是我想了糟糕的主意,我也跟你道歉。”
“对不起……别难过了,好么?”
“退房是因为不想你去打比赛挣那些钱,不想让你背那些压力,我知道你的用意,也知道比赛是正常的,但就是会心疼……”
“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发情期……从来就不是。”
“为什么要这么认为,还要说这些难听的话?你觉得我听着会很高兴吗?还是你心里会觉得舒服?”
“都不是,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周惜的喃喃歉语和轻骂犹如溪流徘徊在静谧的老房子中,也在一点点地淌进了余京海的心底,尽管被他压着的人一动也不动,仍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他听着对方沉厚的呼吸声,感受着那副胸膛里结实振跳的心率,缓缓地侧过脸,落下了极轻的一枚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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