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带飞了,陀螺转转了好几圈,不知觉就乖巧地哦着声,重新叫了“叔叔”。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周惜随即又问,“爸爸妈妈呢?”
“没有妈妈,有老爸,还有奶奶。”没明白重点的余晓西老实地回答了自家人口的情况,“我出来找我老爸……”
聊到这儿,余晓西才猛地记起来自个儿是咋出来的,赶紧左右扭着头找爹。
“那你知道你爸爸在哪吗?”周惜依旧耐心地问。
余晓西嘬着小手指,努力回忆,“八表姑说在什么桥……我知道一个桥,就是这个桥,这个!”
余晓西指住周惜身后的小桥,周惜回身去看,桥上现在没什么人。
周惜打算再问仔细,就见余晓西突然冲着右边惊喜地大喊:“老爸!!”
周惜循声转过了头,老树边挪出的壮硕身影霎时闯进了他的视线范围。
余晓西高兴地连声叫唤着,向靠近过来的余京海奋力地挥舞着两只手。
周惜目不偏移,追沿着逐渐缩短的距离,略有失序凌乱的目光异常执拗地挂在余京海的身上。
“你……叫什么?”他喃喃地问着,却没有低头。
“余晓西。年年有余的余,天晓得的晓,西瓜的西。”在他怀里的小男孩儿咬字清晰地自报了姓名,便问,“叔叔,那你叫什么名字?”
“——阿惜。”这会儿来到了一大一小跟前的余京海抢答般地脱口喊了人。
他屏息盯着近到只剩半步的周惜,喉咙发颤慌抖,还想再接再厉。
结果周惜怀里的小崽子奶音迸出,“咦?老爸你认识这个叔叔吗?叔叔你的名字也有西吗?那叔叔,我们是同名耶……”
小孩儿讲起话来,很快就能不着边际,且没完没了。
余京海额头青筋狠跳了跳,只得先让儿子闭麦,“余晓西,你话咋这多?”
余晓西立马稳住,小手捂嘴,表情迷惑,以前老爸都教他要多说话,多和人交流的。
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啥叫大人的双标,当下想破头壳都别想想通。
余京海马上正回了嗓,就要跟周惜进行重遇寒暄,却见周惜向他微微点了头,便把余晓西送进了他手里。
他赶紧满手托住这小皮猴,让这小子环抱住脖颈,把人掂稳了。
“阿……”
“还有事要忙,抱歉。”周惜打断了他的话,立即转身回到了镇领导的包围中,和那些领导们讲起了各种正儿八经,旁人不好插入的话题。
一行人走得越来越远了。
余京海这仗起了个头,毙得无声无息,干杵在原地,呆呆地瞅着周惜背影,满眼只剩背影,从还算清晰变成了梦里相见的那种模糊……
回去的路上,余京海脚踝仿佛栓了铁链子,每走一步都沉得能陷出大脚印。
“老爸,刚才我不小心撞到那个叔叔了。”余晓西嗫嚅着,叭叭地解释前头新惹的小小小的祸,“我不是故意的……”
余京海沉哼了一声,“看见了。”
“但是他不生气,他还给我贴贴了。”余晓西指着自个儿下巴的证明贴。
余京海又同个调哼了一下,像是在敷衍喋喋不休的小崽子。
“不是我让他抱的,他自己抱的,我忘了……对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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