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两个字低低地喃。
“……错……了……行……么……”
“……梦的……只是、梦……都……不行……”
余京海正回了被春色蜜糖吊偏的魂儿,逮中了那梦来梦去的字眼,再瞅周惜躺到床上,痛苦皱眉,闭眼低喘的可怜样儿,恍然大悟了。
“傻媳妇儿,啥梦啊梦的,我这是真人。”余京海侧过身,搂住了周惜的腰,鼻梁骨抵到了他鼻尖上,“就咱俩刚亲的那些,都是真的,真真的……”
周惜却蹙着眉心,推开了他,往他身后左瞧右瞧,好像在寻找什么。
“媳妇儿,瞅啥呢?”余京海立马送体贴,“找啥东西啊?你要啥,我给你整……”
“……是……梦……糊涂……了……”周惜低暗着声,咬着唇,神情甚是苦恼,随后慢腾腾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没、孩子……就……是……”
余京海俯近他嘴边,好不容易才听清他在念叨什么话。
“啥孩子?”余京海疑惑地问,“你说晓西啊?”
问着问着把自个儿问通了,他猛一拍腿,开嗓就凶,“媳妇儿,你想啥呢?!”
“你不会以为晓西是我跟谁生的吧?!你这过分了,忒过分啊!我咋可能跟别人生娃?!”
“晓西是我儿子,但不是你想的那个儿子,是咱妈从地里捡来的,就是给你种西瓜的那地儿……他都三岁多了,你自个儿算算时间,你算,你算!”
“周惜,我就跟你分了两年!我去哪儿给整个三岁大的娃儿?你这不又冤我吗??!”
捱了一连串虎吼教训的周老师满脸惊魂未定,微点着头,像是听懂了,表情却没矫回来,还显着迷糊。
余京海气恼地当媳妇儿的面破戒,爆了粗,“——你不在,老子就搁床板挠了,你还敢这么想,你这、这……”
对着那双干净明澈的桃花眼,他到底是骂不出狠话的,最后丧头耷脑地杵在床边,解释了余晓西的来历。
“……那是我俩的崽子,懂吧?我收养了小西瓜,你是我媳妇儿,所以他是我跟你的儿子!”
余京海盖棺定论了家庭成员,虎着声道,“你说的,只要是我做的决定,你没意见,都支持,没忘吧?”
周惜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目不转睛地凝着他。
“那这儿子你得认,知道吧?”余京海提了要求。
“嗯。”周惜继续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事,又迎着余京海的目光,再次张了嘴,清晰地说了一个字,“认。”
余京海以为这就算是讲明白了,结果周惜转头又扯着他胳膊,语气特别虚飘地问,“真不是梦?”
余京海当即两眼发黑,只能再去找各种证明……
经过余京海的再三保证,周惜好像才相信他确实是醒来了,身处现实,就在市医的病房里。
这一醒过神,周惜脸上未褪的红潮急遽加深,望着余京海那张带满憨厚笑容的坚硬面孔,嘴里来来去去就只蹦出一个“你”字,下文就是挤不出。
余京海性子直,也不会拿要紧事儿去瞎逗人,很快就把自个儿已经知道的那些个秘密说了,而后认真地看着周惜,掰指头给人数他俩最合适的理由。
“你不洗我的标,你想着我,你没忘了我,你还要我,你刚醒来就乐意跟我抱,跟我亲……”
“然后我这儿吧,我也想着你,没忘了你,我就还要你,我乐意管你信息素一辈子,我更乐意跟你亲,跟你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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