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还是有他从前的学生来探望。
沈立白空闲时也爱下围棋,时常去向汪大师请教,二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棋友。
今天的工作量少,谢濮就被罗阳给拽走了。
下棋的地点在住院部楼下,沈立白和汪大师不是那种特别讲究的人,随便铺了条毯子就坐在地上,汪大师比沈立白年纪大一点,留着两撇小胡子,习惯性动作就是捋胡子。
他们到的时候,汪大师也在捋胡子,一边嘲笑说:“沈老弟,你这个水平还是再多练二十年吧。”
两人经常互怼,沈立白也不恼,“二十年怎么了,要是二十年就能超过你,那我也愿意。”
他对着棋盘仔细琢磨了一会,叫旁边的年轻人:“小蒋,你看看,这应该怎么走?”
蒋雪青应了声,弯腰在棋盘上落了一子,沈立白还没看明白,汪大师就已经拍手大笑起来,“好!这步走得好!小蒋很有天赋,要不要来做我的关门弟子?”
蒋雪青笑了笑,“您别夸我了,我觉得我的天赋还是在做医生上更大一点。”
汪大师就失望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到走过来的罗阳和谢濮,扬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新来的两个小伙子,哪个有兴趣和我学围棋?”
罗阳哈哈笑着摆手,“还是算了吧,您不知道,我连五子棋都下不过别人。”
他最会活跃气氛,在哪里都能热闹起来。
谢濮和蒋雪青一起站到阴凉下,最近工作忙,蒋雪青又很少离开办公室,这还是这些天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谢濮说:“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道谢,等过段时间,蒋医生也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蒋雪青不是很在意,他看了眼谢濮的手腕,谢濮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护腕,正好遮住了上面的伤疤,一截腕子又瘦又白,戴着黑色的护腕看着还挺好看的,他多看了两眼,“手上的伤好了?”
谢濮下意识缩了缩手,“嗯,已经好了。”
罗阳哄得沈立白和汪大师哈哈大笑,他们这边安静得很,蒋雪青问:“那天靳隼言为难你了吧?”
看见谢濮僵住,他说:“你不用替他解释,我也不是个傻子,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你玩不过靳隼言,最好还是及时止损。”
“很快了。”谢濮声音很轻,“很快就结束了。”
下午的太阳和善不少,在室外站着也不觉得热,正说着话,头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随后一盆水从天而降,蒋雪青反应快,往旁边躲了一下,谢濮就倒霉了,头发衣服都被打湿。
三楼探出一个头,是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她瞧见谢濮的惨状,一边拍手一边笑。
罗阳嗷了一声,“齐宣宣!怎么又是你!”
女孩缩了缩脖子,躲了回去。
汪大师问:“齐宣宣,就是前几天把水龙头砸坏的病人?”
“就是她。”罗阳抽出纸给谢濮擦脸,“一个她,还有她隔壁病房的,两个人一个以为自己是鸭子一个当自己是鲤鱼,天天跟着水较劲儿。”
几天前,鸭子和鲤鱼在午休时间偷跑出病房,叮叮哐哐把水房的水龙头全砸了,害得住院部发了一下午大水。
谢濮这幅模样肯定得回去换衣服了,罗阳说:“哥我陪你回宿舍吧,反正沈主任一直输,也没什么看头。”
“赢了一局,我赢了一局!”沈立白在他们身后吼着。
汪大师老神在在地揭他的底:“那是我让你的。”
从小路绕过住院部,很快就回到宿舍。
谢濮太久没回来,柜子里的衣服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他找出一件,背对着罗阳脱掉被淋湿的衣服。
刚脱掉上衣,就听见身后的罗阳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谢濮紧接着想起什么,动作跟着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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