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在他身上倾洒光辉,也只配做他的点缀。
谢濮在靳隼言的美丽面前自惭形秽,楼梯上铺着的黑色地毯就像蜿蜒出来的深渊,界限分明的将他们两个分割。
他停顿太久,直到被身后的店员提醒了一声,才迈步走下楼。
靳隼言听见声音,一手挂断电话转过身,他身上也是黑色西装,与谢濮穿的是同一款型,甚至连手腕处隐秘的刺绣都一模一样。
他看着谢濮一步步走下楼梯,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或许他给谢濮订制衣服的时候就存了私心,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谢濮是他的人。
他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天生就带有破坏性,世界上所有一切的秩序规则于他而言不值一提,流血与死亡、旁人眼中的恐惧,只会让他兴奋颤栗,后来他遇见谢濮,第一个想法也是摧毁。
逗弄他、引诱他落入圈套,欣赏他的痛苦,把玩他的哀求,这是靳隼言最初设想的,后来进行时,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差错,但最终结果没有变化,他将谢濮握在掌心,只要他想,可以把谢濮变成任何模样。
可现在他觉得不对,谢濮是由他精雕细琢出的人偶,下场不应该是被摧毁破碎。
那该是什么呢,他暂时想不出确切答案。
他停留的目光过久,谢濮逐渐感觉到不安,犹豫着问:“这样……不行吗?”
他太不自信,靳隼言耀眼美丽,而他却过分平庸普通,是一株生在路边的杂草,很容易就淹没在人群里。
“让我看看。”靳隼言的目光转了一圈,抬手拨弄他额头的发丝,“好像头发有点长了。”
手中的发丝和它的主人一样柔软,靳隼言轻笑了一下,转身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他放到谢濮手中,“打开看看。”
谢濮抿唇,听话地照做,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丝绒盒里是一枚胸针,精致美丽得不可思议。
“它一定很昂贵。”
“这个不重要。”靳隼言说着俯下身,表情专注,将折射着光线的祖母绿胸针戴在谢濮胸前。
“很漂亮,这就足够了。”他说,淡色的唇引人遐想,“果然很衬你。”
车子驶往目的地,堵车的间隙,新来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两眼,只看到如陌生人一般坐着的两个人,心里好奇又纳闷,却不敢再多看,
谢濮望着车窗外不断流逝的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斑从他眼前跳跃而过,放在膝上的手突然被握住。
温热便从指尖蔓延开了。
他开始害怕,害怕这股热度会顺着他的手蜿蜒到心头,应该做点什么阻止,他动了动唇瓣,却并未想好说什么,只是吐出没有意义的字眼:“靳隼言……”
“我在。”
靳隼言偏过头,他的头发总是剪得极短,弓起的眉骨和流畅的下颚线得不到一点发丝的掩盖,总是带有很大的侵略性,可那双眼,若是专注的时候,泛出的都是温柔,最能蛊惑人心,尤其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
越是在杂乱的环境中,越能窥见美丽,靳隼言也是如此。
谢濮怕被美色迷了眼,自暴自弃地垂下头,任由靳隼言的指尖玩弄似的在他的断指上划动。
狎昵而轻佻。
在浑身热度节节攀升即将沸腾之时,车子终于停下来,谢濮这才知道靳隼言带他来做什么,这是一场宴会,今晚他是靳隼言的男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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