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回来啦!”
“安安,快帮舅舅把东西拿进来。”
安安才四岁,他迈着小短腿抱起了盒子,歪歪扭扭地往客厅走,逗得大人们哄然大笑。
孟归南长舒了口气。
这是一年中,他最喜欢的一天。
无论是什么,在这一天里都可以短暂地放下,只享受团聚的欢乐。
热闹的年夜饭后,一群人眼睛熬得通红仍然要坚持看完春晚的最后一个节目,孟归南看着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磕着瓜子的家人们,内心突然平静下来。
痛苦,迷茫,纠结,疲惫,通通都随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视节目里,主持人开始零点倒数时,孟归南在心里也默念着数字。
“新的一年,孟归南你要继续努力生活。”孟归南对自己说。
“新年快乐!”
祝福声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着,孟归南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走到厨房里,遥望着远处天边炸开的烟花,按下了接听键。
庄雁鸣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
“孟归南,新年快乐。”
天边的烟花一朵接一朵,这一刻,有许许多多关于庄雁鸣的负面情绪瞬间消散,孟归南叹了口气,回道:“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孟归南接到了一个他并不想接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就挂掉了,再打来,再挂,电话持续不断地响起,孟归南不堪其扰,最终把那一家人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拖进了黑名单。
除去孟良,孟归南剩下的所有亲人都在这间房子里,别的,他不认。
舅舅家和外婆住的这套房子隔得不远,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
孟归南这几天在外婆家和舅舅家来来回回,每天都过得挺乐呵。
大年初七上午九点多,庄雁鸣来了。
孟归南接到电话时很诧异:“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来帮你演戏。”
孟归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把庄雁鸣晾在楼下将近半个小时才下去接他。
庄雁鸣穿得很正式,不过他向来穿得正式,孟归南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庄雁鸣自己开车过来的,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两人来回了三趟,才把所有的礼品都搬进房子里。
王百琴倒了杯茶水放在庄雁鸣身前的茶几上:“来自己家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雁鸣。”
“我和南哥平时都有工作要忙,只能逢年过节给家里买点东西聊表心意了,这不是客气。”
孟归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猛地转头去看庄雁鸣。
庄雁鸣态度如常,平静地和他对视,眉毛轻挑,问他怎么了。
听习惯了庄雁鸣叫自己的全名,冷不丁突然听见这么个称呼,孟归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傍晚,庄雁鸣一直在王百琴面前南哥长南哥短,孟归南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把庄雁鸣拉进卧室,用食指戳着他的胸口:“谁让你这么叫的?”
在王百琴和外婆那里装出来的温柔和乖顺瞬间消失,庄雁鸣把他抵在门板上,垂眼看着他:“那我叫你什么?”
孟归南推开他:“你就叫名字不行吗?”
“没人谈恋爱还直呼对方名字的,除了你。”庄雁鸣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不是在帮你吗?”
孟归南哽了几秒钟,自觉无法反驳,最终破罐子破摔道:“行行行行行行,随便你!”
晚饭是王百琴亲手包的饺子,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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