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别的伤,手僵在空中,张开嘴却急得发不出声音。
祁妄一向早熟,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城府更深,但现在的祁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会轻而易举地被林淮溪的眼泪打倒,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是我弄疼你了吗,还是我的态度不好,对不起,溪溪我不是……”
见祁妄的第一反应是反省,还跟他道歉,林淮溪的情绪再次控制不住,眼泪更汹涌。
他抬手摸了摸祁妄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擅纵主张,有任何事都跟你商量,就算我自己做决定,也一定会告诉你的,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的,而且我也会变得越来越厉害,我能照顾好自己,下次连轻微的擦伤都不会有,不不不,我保证没有下次!”
林淮溪带着哭腔,肩膀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明明他在哭,却是一副帮祁妄擦眼泪的样子。
祁妄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听着,心头那些杂乱的情绪,那些长在身体里的荆棘,那些几乎要刺破他血肉的尖刺,被一只温柔的手抚平了,又把他拉回了安全充满希望的人间。
发现林淮溪不见了时,祁妄其实没有胡思乱想,他是现场唯一一个没有自乱阵脚,理智冷静地去分析形势的人,但相对的是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的水壶,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已经超过了临界点,盖子被顶开,即将发出刺耳的爆鸣声,还好在那个瞬间林淮溪出现了。
林淮溪安然无恙,现在就坐在他旁边,还因为他的情绪哭了。
祁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再次低下头,又温柔地帮林淮溪上药。
林淮溪吸了吸鼻子,用哭腔说道:“我已经替你了,所以你不能再……”
祁妄听懂了。
——“我替你哭了,所以你不许再伤心难过,不要再红眼眶,手也不要抖了。”
祁妄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张篷里再次安静下来,静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但气氛并不尴尬,流淌着默默温情,安静又温馨。
林淮溪的情绪慢慢收敛,理智重新回到大脑,这次他不仅是眼眶通红了,耳尖也像是烧了起来。
等等,他刚才做了什么,他怎么哭了!
林淮溪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哭是在什么时候了,他现在自诩是成年人,却因为这点小事哭鼻子,脸上实在挂不住。
但在那个瞬间,他确实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恍惚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刚刚还跑跑跳跳、恢复能力一百分的悠悠,在看见哥哥的瞬间,突然嚎啕大哭。
悠悠年纪还小,情有可原,但他已经十八岁了!
祁妄明明跟他一样大,他总不能也把祁妄当成家长了吧!!
在就在林淮溪的思绪沸腾时,祁妄已经帮他上好了药,抬手自然地摸了摸林淮溪红透的耳尖。
林淮溪猝不及防,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用一双哭红的眼瞪着祁妄。
祁妄笑了笑,像这件事已经出现过千百次,自然地说道:“没关系,我会替你保密的。”
林淮溪立刻就坦然了。
在祁妄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做真实的自我,可以毫不在意脸面,也可以毫不在意形象,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祁妄都会帮他兜着的。
林淮溪伸出小拇指,“拉钩。”
祁妄陪他做这么幼稚的举动,仿佛两个人还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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