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月折枝还会去打一盅酒,坐房檐上,半张脸映着房前花影,倦倦的对月饮酒。
容衍嘴上不屑一顾,说他没有正形,胡闹,实际心里爱极了他胡闹。
如果有空,容衍必走出房门,站在房檐对面的走廊暗角,偷偷望着他,直至月上中空。
每当这个时候,容衍心底就有个压制不住的无耻想法。
——希望月折枝彻底喝醉。
月折枝喝醉后,行事冲动,而他彻底喝醉后,更是意识涣散,要抱给抱,要亲给亲,根本分不清自己在迎合什么
等第二日清醒,全然忘记昨夜,见了自己还笑着打招呼,跟他道谢。
世人都道镇魔容家家风端正,族中子弟上善若水,清正廉洁。
容衍经常觉得自己抹黑了镇魔容家,辱没了容家子弟的身份。
春潮湿寒,月折枝在心里列好明日要做的事,注意到容衍还站在院中,心里没来得烦躁。
他挥灭灯盏,掐了个洁尘术,脱去外衣上床。
九阶妖虎见他上床,从窝里爬出来,抖了抖蓬松的毛,也蹦上床,窝到月折枝枕边。
月折枝瞧了眼九阶妖虎,没有管它,凝神静气注意着房间外的动静,当捕捉到容衍即便看到灯熄,依然没有走,月折枝不由皱起眉,拉紧被子,闭上眼睛。
九阶妖虎趴在他枕头边蹭了蹭他发尾,轻轻摇尾巴。
尾巴尖扫到月折枝眉骨,痒痒的,月折枝把九阶妖虎推远了一点,翻了个身,再度闭眼。
然而他却没有睡意,床单被褥上都是容衍身上的寒松冷香,他辗转反侧,点燃房间内的灯展,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坐到竹椅上看书。
一直看到下半夜,月折枝终于沉不住气。
闹哪样?
月折枝啪地砸下书,他戴上面具,披上外衣,推开门,抄起双臂,靠在门框上,语气不善:“小师弟,宗内妖魔都缉拿完了吗?你这么有闲心站在我门外。”
柔和火光从月折枝房门口扬出,容衍头发丝都浸着水雾,他抬眸看向月折枝。月折枝在火光下白得宛如白瓷,泛着淡淡光,他朝这边看来,披散的墨发有几缕滑入中衣衣领。
容衍垂下视线:“师弟不知哪里做错,惹大师兄生气,还望告知。”
月折枝即将呛人的话卡住。
两人对持片刻,月折枝抬手就想关门,容衍先他一步按住门。
“你别生气行不行?”容衍问。
月折枝感觉手背上一痒,他低头一看,一条细弱的,宛如菟丝花的黑色气体缠住了他手腕,顺着手腕爬到手背,死死黏住。
只呼吸间,这条黑色气体就消失不见了,快得仿佛是错觉。
月折枝手指抵在门后,他知道这不是错觉,大概率是容衍控制不住脾气,引发心魔了。
收得快大抵是忽然意识到这样不对,强压了下去。
月折枝猜得不错,容衍确实是忽然意识到不对,强压了回去。他这段时间越来越暴虐,而且时不时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容衍不太能控制自己,猜测是跟体内魔丹和应无邪有关。
月折枝只当没看到黑色气体,目光上下打量容衍:“教书先生没告诉过你,你这种行为不君子?”
容衍唇线抿成一条直线。
月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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