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雪白衣服被血晕染成了淡红,他并不说话,只是盯着月折枝。
月折枝后知后觉发现他并不是在盯自己,而是在看自己心口?
月折枝愣了愣,他再次压下恶寒,撑着膝盖站直身体,道:“你是不是心口痛?”月折枝低头去拿灵药,他之前就翻好了灵药,现在取出来十分方便。
“坐下,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伤。”月折枝道。
容衍冷冷睨他,他白发滴着冷水,指尖从月折枝脖颈滑到月折枝心口。
这里面跳动着一颗年轻、有活力的干净心脏。
他的心脏在霸道的天地之气中溃烂,得换上一颗新的,否则修为会跌出大乘,这一颗心脏来得正好。
容衍方才救月折枝就没按好心,他扯出抹冷笑,缓缓屈指。
月折枝察觉到容衍的动作,拧药瓶的动作顿住。
他脑海里猛然跳出一个惊悚的念头。
容衍想挖他心。
月折枝抬头看向容衍,容衍眼中一片阴寒,不是错觉,是真的想挖他心。
月折枝怔住了,他被担忧填满的脑子豁然清明,眼瞳微缩,“你是伤得很重吗?”
月折枝本该问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然而出口的却是你伤得很重吗?
略有些急促的心跳在指下震动,容衍呼吸抖了一下,他不知为何下不手。视线上抬,容衍目光落到月折枝脸上。
月折枝这张脸无疑生得极其清丽绝伦,鼻尖一点红痣更是恰恰合他心意,左看右看,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容衍觉得对方很熟悉,他神色莫测,收回手,按住因腐烂剧烈而疼痛的心口,盘坐到树荫下。
周围妖兽惊得退避三舍,容衍道:“你之前叫本尊什么?我们认识?”
月折枝盯着他看了又看,确定他不想挖心后,掐诀烘干身上水气,盘坐在容衍身边,把灵药一瓶瓶摆出来。
“叫你容衍,我们认识。”
容衍蹙起眉。
月折枝余光瞥到他蹙眉,离他远了点。
容衍不着痕迹查看自己身体,道:“为什么要叫本尊容衍?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死在围剿中后,转世成中州镇魔容家容大公子”月折枝尽量简要的解释了转世之后的事,解释完,月折枝探头,凝了面水镜置于容衍面前,“我说得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看看你现在的长相。”
容衍垂眸看向水镜,水镜里却是另一副面孔,冷冽清雅,确实和他应无邪的长相不同。
似在考虑他话里的真假,容衍盯着水镜片刻,侧头看向月折枝。
“你还没解释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是谁?我们什么关系?”
月折枝往旁边又挪了点,“你我是在你历练时认识的,我姓月,名折枝,是你大师兄,也算”
月折枝磨蹭着道侣两个字说不出口,他磨蹭了好一会才说出口。
“道侣。”
容衍神色凝固,“道侣?”
虽然他确实很喜欢月折枝的容貌,可他从没想过道侣一事。“你是在骗本尊?”
月折枝恼羞成怒,不想伺候容衍这盘根问底的臭脾气,站起身,叼起发带,草草束了一下凌乱的墨发,半跪在地,一把拽开容衍衣领。
磨了磨犬牙,恶声恶气道:“应尊者,你老实点,我看看你伤,再问东问西,给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容衍:“”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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