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折枝借着暖意动了动手, 手压在胸膛之间,能感受到对方强健的心跳。心跳急促, 一声比一声快, 似乎下一刻要从胸膛中跳出。
“容衍,你心跳好快。”月折枝小声说道。
容衍没说话, 他全身肌肉绷紧, 手臂收紧了力度。
力度只收紧了一瞬, 又放松。
“月折枝。”容衍低下头, 贴着月折枝耳边喊他,声音很低,很轻。
月折枝蹭了蹭容衍脖颈,“嗯。”
二十二年对于月折枝而言,很短,短到就是今天和明天的区别——他陷入沉睡,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和黑暗孤独。
可容衍不一样,他切切实实走过二十二年中的每一天。
月折枝能感受到他的难受。
“折枝。”容衍又喊。
月折枝:“我在。”
容衍这才确认真真正正不是幻觉,他松开月折枝,从乾坤袋中取出银色连帽斗篷,严严实实裹住在月折枝身上,而后弯身,一只手臂穿过月折枝膝弯,打横抱起月折枝。
月折枝浑身没劲,他靠在容衍肩上,白细手臂从衣袖中滑出,挽住容衍脖颈。
冰室距离外界仅二十几步,可不知是连帽斗篷太温暖,还是容衍怀抱太温暖,月折枝竟昏昏欲睡。
卫介云等在外面,见容衍抱着月折枝走出来,朝月折枝看去。
月折枝整个人都裹在银色连帽斗篷里,他耷拉着困倦的眼皮,巴掌大的一张脸毫无血色,几乎全埋在连帽帽檐毛茸茸的狐毛间。
几缕柔软黑发从帽间散出。
卫介云抬手将黑发压回帽内,看向容衍,道:“先前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容衍道:“记住了,会好好监督他喝药。”
“病愈前不可剧烈运动,包括双修。”卫介云又补充了句。
容衍道:“谢卫师叔提醒。”
“善。”
卫介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他赶着回去给程问雲等人报告好消息,顺便回禀宗主,撤了月折枝的碑位。
.
月折枝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记得睡前听到容衍和卫师叔在说话,迷迷瞪瞪睁开眼。
一片黑暗。
月折枝睡迷糊的脑袋瞬间清晰,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腾地坐起身。
“容衍!”
雅致房间内,长明灯亮了。
灯光如霞光,从面向东方的窗扉处晕开,慢慢洗去整个房间的黑暗。
“怎么了?”
冷风呜咽,容衍端着莲花玉托盘推门而入。
莲花玉托盘上,乌黑药液在玉色药碗轻漾,精致描金药勺闪着微光,几颗蜜饯于小碟上挂着晶莹糖丝。
容衍行至床边,轻轻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弯身去探月折枝脉搏。
“可是哪里不舒服?”
月折枝并非哪里不舒服,他只是误以为又回到仙器内部。
月折枝镇定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此地是容衍在容家的房间。
他又低头看自己,显然有人替他清洗过,换了身干净的中衣。
看清一切,月折枝猛然认为刚才惊慌失措十分丢脸。
他余光瞄了瞄托盘上的药碗,从容衍指下抽回无力的左手,将脸埋到被面。
“你端了什么?我不要喝药。”
温热皮肤从指尖滑过,容衍手指向掌心弯了下。
他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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