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那段时间去Laxx的人发在网上的内容,发现2月11号晚上下过新雪,很大一场,之后很多人同时提到,有不少上山滑野雪的掉进了树井里,其中有一个是亚裔,男性,据他们描述,很年轻。”
“以我对林逸青的了解,他那个人非常喜欢玩道外粉雪,并且从不结伴,我还经常开玩笑,说滑雪死的都是他这样会滑的。”
秦一隅盯着南乙平静的脸,“所以我猜,2月12号,他野滑掉进了树井,被雪埋了,你跟着他,把他救了出来,是吗?”
他握着小小的一个碎片,拽出了南乙漫长的记忆。
“是。”
秦一隅挑了挑眉,“那这一回合我赢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找出这么多信息,还拼凑得如此精准,南乙不得不佩服,输也输得痛快。
更痛快的是,秦一隅竟然好奇到这种程度,这是超出他想象的,换做另一个人,恐怕他不会这样浪费时间、掏空心思去搜索。
尽管一时间想不到秦一隅会提出什么要求,但南乙也没那么在乎,权当在玩大冒险。
“想要我做什么?说吧。”
秦一隅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打量着他,片刻后伸出手,拽了一下他连帽卫衣的抽绳。
他沉声说:“把这件衣服脱了。”
这个要求显然超出了南乙所认知的“大冒险”的范围,他怔了一秒。
秦一隅笑了笑,盯着他,用一脸无辜的表情问:“想反悔吗?”
“没有。”南乙扯住衣服下摆,抬手脱掉,扔到一边,将里面的黑色短袖扯平整,然后看向秦一隅。
“可以了?”
“嗯。”秦一隅心满意足地抿开嘴角的笑意。他靠近了一些,伸手理了理南乙脱衣服弄乱的头发,指尖有意无意蹭过他的耳廓。
“不打算把那天发生的事仔细交代一下吗?”
距离拉近,呼吸声在黑暗中也变得格外清晰。
南乙清楚地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层层剥开,但他没有喊停。
“我是4号到的Laxx,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南乙的声音很轻,冷静地叙述着,好像事不关己。
“但除了在雪场,其他地方都接近不了。期间也有很多人试图和他搭讪,都被拒绝了,整整一周下来,我一点收获都没有,一直到12号那天。下了大雪的第二天其实不适合滑雪,但我看他上了山,就跟过去了。”
“你疯了吗?”秦一隅打断了他,“他的水平可以和专业运动员扳手腕,都栽进去了,你呢,你学了多久,那是极限运动,你才16岁,不怕把命搭在那儿?”
他最开始语气还算平静,可渐渐地忽然有些激动,听上去像在生气。
南乙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看到他这么不计代价去跟踪一个人,不应该觉得可怕才对吗?
“我很谨慎。”
“你以为这是谨慎就可以避免的吗?”秦一隅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变得有些重了,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些掉进树井里的人发的内容,都差一点喘不过气,我知道大概率那个掉进去的是林逸青,否则他不会帮你,但是……”
“但是什么?”南乙还是不懂。
秦一隅抬起头,“但我很怕是你。”
南乙愣了一秒。
他自己都没有想象过落入树井、被雪掩埋的场景,为什么秦一隅会有这样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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