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是落地玻璃窗,窗外是高楼大厦。他现在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选这里了。就算是想逃,砸破窗户,19层的高楼也没处可跑。
这种手段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的确难熬,先是利诱,紧接着是要挟,有意无意地提及重要的人,再将他隔绝在一个与外界完全失联的地方,让他不自觉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影响到最在乎的人,害怕身边的人因为找不到自己而焦急万分。在这种监视和内心折磨中度过每一分钟,最后不妥协都很难。
南乙产生了一种置身事外的第三视角,仿佛坐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舅舅,是阿丘,是曾经的每一个受害者。
他们当初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
舅舅是怎么逃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玻璃外,昏沉的白天像个将死的病人,没有日落的光辉,没有回光返照,就这样一点点黯淡下去,沉入黑寂的长眠。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南乙知道秦一隅一定急坏了,这么大的城市,想找一个人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是一个失联的人。
可如果提前打招呼,秦一隅也绝对不可能放任他只身前往。
现在陈善弘还不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会下意识拿他做要挟,如果他知道,恐怕秦一隅连这场比赛都不能平安度过。
联系不到外界,他只能靠自己。
“我饿了。”他看向两个保镖,“有什么吃的,随便上点儿。”
其中一个听罢,用对讲机喊了外面的人,很快有人进来,毕恭毕敬地佝着身子,拿着菜单给南乙看。
南乙随便指了一些,合上那厚重的菜单本:“麻烦快点。”
“好的,稍等。”
“等一下。”南乙叫住他,“还要一瓶红酒。”
半小时后,那些精致的餐点一样一样被端上来,摆在这张昂贵的办公桌上,南乙毫无胃口,但还是逼迫着自己一口一口吃下这些。
那两人仍旧一动不动地监视着他。
桌上的餐食吃了一大半的时候,南乙忽然皱眉,捂住嘴,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两名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立刻紧跟上去,守在洗手间的门口。隔着门板,他们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剧烈呕吐的声音,于是立刻敲门:“您还好吗?”
很快,洗手间的门开了一条缝,方才那个英俊的年轻乐手此刻半跪在马桶前,脸色苍白,大口喘息着,好像无法维持呼吸似的。
方才他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我对花生过敏。”他艰难地说,“那个甜点里面……是不是有花生?快,快送我去医院……”
两人露出些许质疑的眼神,可他看上去的确非常不舒服,裸露出的脖颈皮肤都很红,上面满是抓痕。
“快啊!要是我出了事……你们付得起责吗?”
虽然不确定是真是假,可这的确不是小事,刚刚他们都亲眼目睹了陈善弘和这个乐手谈判的全过程,都清楚他的重要性,要是真有好歹,陈善弘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去找会所经理。”其中一人开口,冲另一人说,“你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可他现在已经……”
没等他说完,那人就先走了。
剩下的这个看着南乙愈发糟糕的状况,开始有些无措,他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弯腰,试图把南乙先扶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