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傻眼半晌,忙穿好衣袍噔噔噔跑出去。
这地儿仍是璟王府的寝房,走出拔步床外也是寒冷如冰窖,窗户大开,昨夜躺着的榻上空无一人,璟王已不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召淮总觉得这短短八日已知晓何为皇家的奢靡无极,可越深入就越觉得这群可恶的富贵皇室真会变着花样的花钱。
只是短短一夜,这种价值高昂的拔步床就神不知鬼不觉搬进璟王府的寝房中。
难道都不用定货、等半年才送来吗?!
楚召淮在江南吃个糖果子都要排队等一两个时辰,如今真正体会到璟王府的豪横和权势,默默捂住了胸口。
下辈子投胎他也要做个有钱人。
正痛斥着姬恂败家,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王妃。”
楚召淮理了理乱糟糟的衣服,让人进来。
老管家瞧着和蔼可亲,躬身进来后行了个礼,身后几个府中护院将三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楚召淮疑惑:“这是什么?”
管家笑呵呵的:“回王妃,这是刚运来的凤仙橘,天不亮王爷特意吩咐府中下人去明湖港选的最新鲜的。”
楚召淮“啊”了声,犹豫着道:“全、给我的?”
“正是。”
从没人对楚召淮这么上心,听到“特意”二字他第一反应就是:“王爷难道要犯传说中的疯病了吗?”
要不然为何无缘无故待他这么好?
楚召淮试探着问:“王爷呢?”
“昨夜世子打了国公家的公子,早上宫中旨意就下来了,王爷进宫罚俸去了。”管家说。
楚召淮:“……”
罚俸?
好像听说过。
璟王爷我行我素惯了,就算光明正大杀人圣上也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罚些俸禄以示惩戒。
听说时间一久,璟王爷的俸禄已被罚到十年后了。
楚召淮蹙眉。
都寅罚卯俸了,姬恂怎么花钱还如此大手大脚?
这三箱凤仙橘差不多都够他一年的花销了。
太败家了。
楚召淮忧心忡忡剥了个凤仙橘吃了一口,顿时双眼放光,哐哐吃个不停。
三箱不够吃,再来点就好了。
正喜滋滋吃着,门口传来声温和的:“王妃。”
楚召淮循声看去,就见梁枋扶着姬翊慢吞吞进来。
姬翊双腿抖若筛糠,走一步筛两下,龇牙咧嘴像是遭了大罪。
楚召淮穷人乍富,不再像之前那样抠抠搜搜,塞了一整个剥好的橘子到嘴里,脸颊鼓鼓囊囊,像是偷食的老鼠,含糊道:“这是怎么了,你爹半夜偷偷打你了?”
“我爹打我还用偷偷?”姬翊翻了个白眼。
梁枋温温柔柔道:“世子一早被殷统领要求扎马步,累着了。”
楚召淮又吃了口橘子:“哦。”
世子果然虚。
这俩人一虚虚一双。
姬翊总觉得他这个“哦”意味深长,艰难迈了一步妄图解释:“殷重山肯定看我不顺眼,谁家练武要一连扎一个时辰马步?!我现在还能走已经算身强体健……啊!”
话音刚落,身强体健的世子脚下一软,梁枋身子弱,根本扶不住他,直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朝楚召淮行了个跪拜大礼。
楚召淮:“……”
楚召淮吃橘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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