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鹿台那个,前几年废弃不用了。”
“多谢殷统领。”
暗卫行了个礼,赶紧跑去继续监视……不是,继续“记注”王妃了。
楚召淮找了姬翊一早上,才终于在护国寺偏殿的长廊找到他。
两人正坐在石椅上吃着不知从哪儿来的炒栗子,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瞧着楚召淮过来忙招呼他来吃。
楚召淮走过去后鼻子轻轻一动,敏锐地嗅到姬翊身上一股熟悉的药香。
似乎是楚召江身上的。
楚召淮挑眉:“你瞧见楚召江了?”
姬翊哈哈大笑,差点笑得往后仰去,被梁枋抓着坐稳了。
他乐不可支:“你怎么知道的?方才我和梁枋去买炒栗子,那厮不知发了什么疯直接拦路,我直接将他揍了一顿!”
楚召淮坐了下来,梁枋剥了几粒栗子递给他。
楚召淮为他医治的这段时日,梁枋好像总是淡淡的,能解毒也未有太欢喜,但相处间却比最开始要自然得多,一见楚召淮就弯眼睛,不是递茶就是给剥栗子。
楚召淮接过滚烫的栗子,见姬翊乐得眉飞色舞,好奇道:“你揍他做什么?”
姬翊还没说话,梁枋探着脑袋插嘴:“他说要给你出气……”
“啊啊啊!”姬翊胡乱嗷了一嗓子,打断梁枋的话,梗着脖子瓮声瓮气道,“这人脑子有问题,行事让人膈应得很。本世子一向看他不顺眼,顺手揍他一顿又怎么了,你心疼啊?”
“那倒不是。”楚召淮看出他的口是心非,肃然说,“世子金尊玉贵,我怕是伤了世子的手,到时我可就真心疼了。”
这话本就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世子一呆后,脸却唰地就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
楚召淮疑惑:“我?我?”
世子腾地起身,面红耳赤道:“这话你说出来都不羞的吗?!”
楚召淮:“……”
啊?
世子纯情得可怕,只是一句玩笑话就将他羞得跳脚,慌不择路地跑了,不肯和这随时随地说出“荒淫之话”的人共处一地。
楚召淮不明所以。
梁枋早已习惯了,这人听个话本,郎情妾意牵小手他都得跳起来怒骂一通夺门而出。
楚召淮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梁枋笑道,“神医不必管他,等会就好了。”
楚神医瞬间忘了姬翊的异样,乐颠颠吃栗子。
梁枋应该是瞧出来他很喜欢被人称为“神医”,说三句话两句话都得见缝插针叫声神医,将楚召淮哄得心花怒放。
梁枋歪着头看着高高兴兴的楚召淮,突然没来由地问:“神医想离开王府吗?”
楚召淮一顿,偏头注视他,好一会才道:“为什么这么问?”
梁枋犹豫着道:“我看您……似乎不开心。”
并非情绪上的难过。
而是因无法得偿所愿,只好苦中作乐,平日一点欢乐他便欢呼雀跃,眉开眼笑,唯恐被困死在无法逃离的愁云惨淡里。
楚召淮吃了口栗子,默不作声。
其实在王府还是在临安都没什么分别,唯一的不同是临安有希望。
只要他攒一攒钱,就能离开白家那偏僻的小院子,拥有属于自己的家。
不必寄人篱下。
楚召淮剥着滚烫的栗子,很快又把自己哄得高兴起来。
在京城有这么香糯的栗子吃,也算不亏了。
这时,负责记注的暗卫回来了。
他办事极其利落,过来行了个礼,言简意赅道:“王妃,问出来了,是扑鹿台。”
楚召淮倏地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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