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此之外,冗长的监控资料中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木雨让工作人员把画面拉回到他从305房间出来的时候,将这一段反复看了好几遍。
叶随问他:“能看出问题吗?”
木雨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他对工作人员道:“请问,能把监控记录拉回到8月20号那天再让我们看一下吗?”
8月20日,他们全班人约在中午十点半于闻山会所见面。
木雨依稀记得那天陆重年是和闫少闻一起来的,坐的闫家的车。
闫少闻虽然才十八岁,高中刚毕业,但他的家庭环境注定了他不可能和其他刚刚高考完的学生一样懵懂、无所事事。他到了会所就去忙了。
陆重年则神色淡淡被一帮富家子弟簇拥走,带去了台球桌那边。
和木雨擦肩而过的时候,木雨依稀记得,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
而此刻,监控记录里,其他47个人的行动轨迹几乎没变。
从每个人进门的顺序,到进门后谁和谁一起走了,又一起去玩了什么——所有画面在木雨的镜片上一一闪过,亦一一与他脑海中的记忆对上。
唯独少了一个陆重年。
闫少闻是自己来的,来了之后就和经理一起走了。
富家子弟们亦簇拥上去过,见闫少闻要去忙,就又回到了台球桌那边。
哄哄闹闹的一场同学会里少了一个人,监控记录里每个人却都面色如常,就连木雨自己也是——
他和洪漾、叶随说说笑笑,只是时不时地,会下意识看往虚空之处。
画面里,他的视线每一次无意中落在某个空荡荡的角落时,木雨都能清晰回忆起来,真正的那一天里,陆重年在他的视线落点之处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那个男生什么时候轻轻笑了,又什么时候垂下眼睫,再抬起,幽深的充满冷感的黑眸猝不及防与他对上。
木雨看着这些监控记录,深呼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把胸口闷闷的一口浊气全部吐出来。
傅小驹低低道:“这些画面都是假的。”
监控画面里这47个人,每个人做的事,每个人的反应,在此刻的他们眼里都虚假无比——
是,陆重年是没那么重要。
大家在意他,喜欢讨论他,可他毕竟只是48个人里的其中一个,放到更广阔的世界中,也不过只是几十亿人类里的其中之一罢了,渺小得就像是无际沙滩上的一粒沙子。
他消失了,地球还是能正常运转,每个人还是能正常生活,这个世界并不是缺他不可。
然而与此同时,沙子消失了就是消失了,这看起来依旧保持着完美的沙滩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残缺,这是事实。
沙子掉入水中,引起一圈圈涟漪,这涟漪不断向外荡开去,亦没有人能够避免被波及。
画面里的大家,笑依旧笑着,闹依旧闹着,然而不论是笑还是闹,似乎都缺少了一种真实感。
他们就像是在遵循着某个神秘存在的意志,完成既定任务一般摆出祂想要的表情,做出祂想要的动作。
然而行为举止,全都缺乏了内在的完整逻辑。
虚假感充斥着所有的监控画面。
别说是木雨、叶随和傅小驹这三个同学会的亲历者,就连蒋书阅在旁边也越看越不舒服。
只要脑海中想象出陆重年本该怎样出现在这些监控画面里,此刻却被完全抹除,他就觉得一阵怪异。
监控记录看完了,他们向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往外走去。
他们把一楼、二楼粗略检查了一下,没找到什么线索,径直上了三楼。
今天没有住客,整个会所都很安静。
三楼,一条笔直的奢华走廊从电梯出来直通到底。
走廊很长,两旁都是房间,此刻全都紧闭着门。
走廊中间有一条向右弯进去的通道,那里是卫生间,卫生间里光线昏黄幽暗。
而尽头则是一处露台,露台外面就是郁郁葱葱的群山。
天气晴好时站在这露台上,风景是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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