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纪灼伸手,平静地划过那些照片,摇了摇头:
“你这些证据,明明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魏季青显然被纪灼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怎么可能?我这些照片绝对没有经过PS,都是原图。你不相信的话,我给你找记……”
“不是照片真不真的问题,而是时间线,”纪灼打断了魏季青,看他的目光澄澈而冷静,“你这些照片,充其量只能证明霍月寻跟赌|场的那些家伙聊过天,跟我爸赌|博,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我爸赌博那一会,霍月寻只是个高中生。”
“一个高中生,哪里来的时间金钱,隔着大老远的功夫,来诱惑我爸这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家伙赌|博?”
这句反问一出,魏季青僵住了。
霍月寻急促的呼吸也略微顿住,像是古代的斩首示众,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却听到不远处的侍卫喊了一句刀下留人。冷汗险些浸湿了全身的衣服。
“不是所有的高中生都一样的,小纪老师,”只是迟疑了两秒,魏季青就反应了过来,露出了一个早有准备的表情,“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没有那么单纯。”
他抬高了手机,划过相册里那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酒吧照片,有意在霍月寻和纪华勇两人在康复中心交谈的视频上停留了一下,最终往下,找到了好几张截屏图片。
“看了这个,或许就能解决你对时间线的疑惑。”
霍月寻跟纪灼打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只能听到声音,并不能看到魏季青给纪灼展示了什么东西。那句刀下留人的赦令似乎马上就要被推翻,他的嘴唇发白,下意识地想要打断纪灼:
“小乖,别听他的话,别看他给你的东西!……求你了,你不要相信他、你不要相信他,你不要……”
截图放大,上面的内容清晰可见。
最早的一条转账记录,可以追溯到八年前。
紧接着,三年的空白期过后,尚且还是高中生的霍月寻,就开始频繁、大量地,给纪华勇的账户内打钱。
尽管这些钱到最后,都被纪华勇砸到了赌场里,血本无归。
纪灼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他这个模样,魏季青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脸上露出了堪称大仇得报的笑容,越俎代庖地对霍月寻道:
“不好意思了霍少,铁证如山,就算小纪老师不想相信我也没办法,这都是你亲自做的事,做都做了,还不允许别人说吗?”
霍月寻浑身的血液冰冻住。
他想反驳,想为自己辩解,可此时此刻,巨大的恐惧袭上了心头。母亲的离开、父亲的诅咒,世界的背离,所有的阴影在此时此刻将他牢牢地笼罩在怀中。
过了短暂的一两秒,他不敢听纪灼的回应,不受控制地挂断了电话。
“嘟——”
世界寂静,电话挂断时的提示音猛地将纪灼喊回了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掩面,像是如梦初醒,又像是不可置信般缓缓蹲了下来,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我早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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