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瑟是以安排资产脱离委托谈家管理让苏家子帮忙的,也不涉及那些事,后者不管是否洞察,明面上都跟谈瑟是有些社交跟商务关系。
因为那会谈瑟资助了当地学校,苏家子是负责人。
这些都是明面可查的东西。
再后来,白法医牺牲,无人可敛尸骨,谈瑟也不能去,还得在那一天在社交场上巧笑盼然,颠倒众生。
也只有在休息的时候,看到苏家子穿着一身白西装站在阳台抽着烟。
那时候,各地教育并不是百花齐放,能提供高等教育的地方也只缩聚在几个地块,所以,当年很多人都是彼此认识的,甚至算是同窗。
从高中到大学。
哪怕不同专业,不同的背景,他们可能在校园拐角,或者丁香盛开的地方,瞧见了彼此。
然后从此颠沛流离,不得相见。
他们只是缩影,只是两个人,其他无数的人,都在谈瑟的见证下跟时代的推动中不得安定,不可全尸。
他说:“夫人,我要去参加革命了。”
谈瑟当时什么都没说,借了他的火点烟,那一根烟抽了很久。
她没告知这个人白法医暴露收尾,是她作为上级最后放弃救援,弃车保帅,保证任务完成。
也没法说这人若是参加革命,既是她的战友。
她什么都不能说,依旧端着顶级名媛军阀夫人的身份平静看着他。
抽烟喝酒的习惯,也是那时候养起来的。
惆怅,茫然,痛苦,压抑。
最后平静。
所以,后来在商作贾关联的消息知道苏州的苏氏,她也没说什么。
因为那个苏家子,后来也牺牲了,在那场运动中被迫害。
世无人知他们认识,交好,也无人知白苏两人有过什么,又前后脚离开。
谈瑟没法去接近每一个曾经故人的家族,能去的,只有定点的墓葬之地。
知道苏家还好,还在,还算繁茂鼎盛,甚好。
苏青绾在车上,在她眼里,其实也只是逻辑推动的结果,她需要用上这人。
但……看着这人的眼神跟说话的神态,她还是想到了当年那位风度翩翩的苏家子。
想到后者抽烟含泪无法送别爱人的样子。
“只是为了自保吗?你可以有很多渠道,不需要通过我。”
“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看着花团锦簇,名声四起,其实登高跌重,前途未卜。”
“为什么?”
当年不能对苏家子摊开说的话,对他的亲族后辈说了。
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没有退路,需要人粉身碎骨。
现在,她并不希望这些小孩掺和进来。
苏青绾回答很干脆,“人类大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那个敌人,也不仅仅是夫人您一人的敌人,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虽然您未必在意,未必需要,但真的有许多人,远比您认为的要多的多,跟我一样,站在您身后。”
谈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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