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饴糖,嘴里苦的时候,总想吃些甜的东西。
圆润的鼻子被吸得红红的,怀乐心里又酸又涩,眼泪又聚起来,胸口又闷又胀,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再哭了,不许再哭了。
泪流多了,会瞎掉的,梁怀乐。
结结巴巴的小瞎子,更没人喜欢你了。
怀乐捏着平安穗,放在掌中用手指耐心地抚摸,脏不怕,没坏就好。
只可惜忱哥哥并没有佩在身上多久,等他心情好了,再重新给他罢。
想到平安穗,怀乐就想到那罐药,她看看手腕上的伤,脸上绽放出一个柔和的笑。
忱哥哥,到底还是待她好的。
他或许只是今日心情不顺罢了,他还知道惦念怀乐的伤,给她找药。
傅忱绕到天黑才慢悠悠返回甬道。
前来汇报消息的暗桩在外等候许久,一见傅忱便抱臂跪下禀事,“殿下。”
傅忱淡淡撇着一眼,“何事?”
若非和他有关的大事,暗桩是不会轻易现身,难不成那小结巴今日想开投湖去了?
想到她或许死掉了,傅忱呼吸微滞了一下,他猛往前看了一眼,偏殿燃着模糊昏的光亮。
骤提起来的气松了,他就说嘛,傅忱想,不会死的。
她命那么硬。
怎么会死。
没死,能出什么事,难不成为了报复他,将两人睡过的事情捅了出去?
“殿下,近日宫外流言四起。”
流言,傅忱哦一声,似笑非笑着明知故问问道,“什么流言?”
“坊间许多说书的人和街市游走的顽童,似乎受人指使,皆在纷传您和南梁三公主的定过姻亲的事情。”
三公主,梁怀月。
他原道是什么呢,傅忱脸上浮起阴寒的轻笑。
“什么叫似乎?”
傅忱说话时尾音拖长了许多,叫人在心底忍不住发怵。
暗桩就怕傅忱发难,立刻接了话茬子,把话补得圆满很多。
“纷传流言的说书人和指使顽童在街市编童谣游走的幕后主使,属下已经查清了,南梁大殿下前些日子差使府上的管家命人给过这些人不少银钱,属下等不敢轻举妄动,特来向殿下回禀。”
“还有,前些日子二殿下和西域使臣游湖,撞到了三公主的船。”
“撞船?”
暗桩下意识回了句,“三公主无事。”
傅忱扫他一眼。
“......”
暗桩后颈一凉,忙接着道,“西域使臣提到了亲事,只是三公主含糊其辞,没有正面回应。”
梁怀月敢回?傅忱门清,梁怀月本来就不想嫁西域。
傅忱听完,淡淡嗯一声。
对于幕后主使是谁,傅忱没有一点意外,这件事情里里外外翻出来看,除了梁怀砚,他真想不到别人了。
确实,他和梁怀月曾经是订了亲,还是娘胎里带的娃娃亲。
当年西律南梁在大周国的治理下,还是两方交好。
推翻大周,西律南梁出的力气一样多。
谁知道南梁宣武背信弃义,西律沦为兵弱的一方,成了阶下囚,那桩娃娃亲逐渐远去,自然也就没人提了。
但南梁知道这事的老臣也不少。
宣武帝荒.淫.放浪,却也聪明,他把文朝批阅的活给梁怀砚干,操.兵练将的事情给了梁怀倓,二人彼此制衡,他就在中间坐收闲暇。
南梁文不敌武,梁怀砚自然要慌。
他替宣武打理朝政,表面竖起来的大招牌是仁义亲和,为得就是赢得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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