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一次次落空,他无数次从高处跌落。
傅忱捂着胸口,“再深挖不出来了吗?”
暗桩知道傅忱问的是什么,有关西律的事由,是傅忱心头上的一根刺,线人都用尽全力去查了,奈何半点问不出来,摸到的人全都死了。
死人的嘴里也不是撬不出来东西。
时岁迫人啊。
恐怕这件事情只能等抓到梁怀惔,才弄得清楚事情的本末。
冲天的怒火席卷着他的大脑,傅忱心口骤疼,一生算计别人,却不知道从头就被人算计。
他更担心,他的乐儿。
在这样的人身边,会不会受到搓磨。
父皇和母妃.......
“陛下.....”
暗桩的欲言又止,让傅忱大失所望,他知道是没辙了,他的线人都挖不出来,世上再没有线局能还清事情的源头。
“.........”
傅忱一贯沉默。
暗桩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封今日收到的飞鸽传书,“陛下,这是付大人传来的消息。”
傅忱盯了良久,他不用打开看,都知道是什么。
西律皇帝病重,因为他不肯回去,吊着药撑了许久,左不过这段时日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干脆就死。
他想要傅忱回去,他想见傅忱。
“他想跟朕说什么?”
暗桩手举酸了,也不好生立着,傅忱的心像放在油锅上煎熬,所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他是爱母妃的。
对他的严苛不只是严苛,有爱的吧。
吊着命叫他回去,想见一面,不是因为玢王和新后儿子争权落败,觉得他有出息了才想到他。
只是因为想他的儿子了。
傅忱伸出手指,在半空中颤了一会,他接过来,还是打开看了。
付祈安没多写什么,只交代皇帝剩下时日。
暗桩等着傅忱决断。
“梁怀惔等人的去向着实把握住了吗?”
暗桩道是,“他们出了沂水城,跟了一队胡商往西走,已经派了许多人跟上了,陛下放心,必然不会叫皇后出一点纰漏。”
“往西。”
飞鸽传来的书信在傅忱的掌中化成齑粉,一点点从他的掌心中流逝,掉积在绒垫上。
往西到了出了汴梁最后一道关隘,就有官道的分岔口,一条通北疆,一条去西律。
傅忱目光泠冽,“他要去西律。”
若是在之前,傅忱或许会觉得,梁怀惔会走北疆,与梁怀砚联手。
如今他一定是去西律了。
“好啊,朕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你给付祈安秘密回信,让他打点一切,朕明日秘密回西。”
“乐儿那边,你亲自带人跟去在暗中秘密护送,若是她在梁怀惔等人手上掉了一根头发,惟你是问。”
暗桩拱手,“是。”
傅忱没带多少人手,只随行两个身手和暗桩旗鼓相当的近卫,第二日天不亮便蒙面骑快马出发。
傅唯禹回去揣揣不安等了三日,斟酌好新的稿腹再来和傅忱推拉时,竟然满皇宫找不到傅忱。
傅忱离梁,必然会前往西律。
她效仿傅忱的做法,找了人代替自己,秘密跟在后面回了西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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