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担心,我不用你养了,佘九涟也可以养我,我最近过得不错,还胖了几斤。”
封文星卡了下,才沙哑道:“这么好,养你够累的。”
“那是幸福,你懂不懂,能养我很幸福的。”
怎么会不懂呢。
封谦是他一手养大,从落水狗养成小凤凰,封文星比谁都懂其中滋味。
“而且你别看不起人,我这几个月可没有赖佘九涟这白吃白喝,德语不说精通,日常说话完全没问题……”
封谦开始滔滔不绝地向他哥炫耀他的新技能,中间还穿插几句装逼的外语,他哥在那头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句好听的。
等到说得口干舌燥封谦才拉过佘九涟手腕看了看,只剩三分钟了,他心口堵得慌,与顺畅过头的聊天相反,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的神色。
三分钟结束后,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还会有下一次吗?封文星好像还什么都没说。
封谦呆呆地注视前方椅背,在佘九涟反手握住他时冷不丁对封文星重算旧账。
“跳楼那天,是你先松开的我。”
封文星怔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也是你先说不记得我了。”
封谦明白他哥这样做的所有苦衷,也知道这些会是戳向封文星最深最痛的刀,但他还是想把无缘由地愤怒、委屈冲他哥发泄。
被迫接受外界给予的一切,先放下的不是他,他的选择权呢?为什么事事关乎他,又事事不由他?
封谦顾不得佘九涟还坐在他边上,忽然间撕开伪装的平静变了情绪,语速飞快,坐直质问:“封文星,你当初给我压车里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分开的可能?”
“……有。”
最好最坏的结局都想过,生或死的打算都做了。
封谦捏紧了电话,指甲泛白:“为什么猜到会分开还要那样做,你把我往绝处逼,给自己留退路了是吧?”
他需要恶意揣测一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没有退路,是赌了一把,也许呢。”封文星深吸一口气,苦涩地笑笑,“也许有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可能呢,万一咱俩要是成了……”
他目无焦点,憋了很久才轻声吐出两个字,多好。
猜到结局就不要过程了吗?故事的完整度更重要,看书也不会只看最后一页,他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短暂的幸福也是幸福。
可即便这样想,封文星还是连勉强的笑都装不出来了,幸好不是直接见面,否则要在封谦面前丢大人。
他低头捏了捏眉心,问着违心的话:“走都走了,不祝我以后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哪够,要儿孙满堂,时间差不多,挂了。”这句话说完,封谦等了几秒:“喂,最后好歹跟我说声再见啊。”
偏偏这条封文星不遂他意:“别,搞得像要生死两隔,我包饺子手艺增进不少,等你过年回来给你露一手。”
“你最好是啊,别提前买成品骗我,我亲自监督。”
他俩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只是谁都清楚,这顿约好的饺子大赛遥遥无期,下一个共度的年夜或许永远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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