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峙,马上会有工作人员把药箱拿过来,你赶紧处理下伤口!
“江黯,你稍微休息下,然后和我一起看下回放,你那边应该还要补几个特写,还得辛苦下。”
导演助理很快带着药箱过来帮邢峙处理伤口。
聂远山走到邢峙跟前,语气倒是严厉起来。
“演戏投入是好事。但咱们毕竟是演戏,不是玩真的,弄伤别人弄伤自己怎么办?
“下次必须提前和我、和对手演员做好沟通!这是对同事最基本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负责!”
再看向江黯的时候,聂远山的语气倒是客气了很多。
他带着江黯通过监视器看了一遍回放,对他交代了要补拍的几个特写镜头。
其后,江黯重新趴上床,化妆师进屋,帮他把背上的血做了一些处理,让画面更具有美感。
镜头紧接着跟上,给这带血的背部补了几个特写。
再后来,邢峙的手指入镜,在金鱼刺青上写下血字。
写字的特写镜头出现在了监视器上。
这回赫然是“李屹南”。
其后轮到江黯补拍几个面部表情。
为了帮他进入情绪,邢峙就站在他面前的摄影师身旁,以便帮他搭台词。
“你写了什么?你的名字?呵……这有什么意义?”
江黯面上带着嘲弄的微笑。
“我知道了,你不敢,你不敢像你父亲那样在我这里真的弄一个刺青。对不对?
“用血写当然没关系,轻轻一擦就掉了。你父亲下次和我上床的时候,这里干干净净,他什么都不会察觉——”
这个时候李屹南总算忍不住了。
他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是残忍。
冷玉梅吃痛,脸色惨白,额头出了一层又一层汗水。
此时当然没有人真的对江黯这么做。
他只是独自在镜头前表演。
造型师和化妆师就守在一边,按照原计划,他们会适时地帮他把脸色涂白,顺便加一点汗水的效果。
可实际上江黯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些,他似乎有控制脸变红变白、甚至控制自己流汗的能力。
江黯的身体随着戏剧节奏往前重重一倾。
一滴汗水恰到好处顺着他的额头下落,滑过鼻尖,再落上床单,与那里的血色交融到了一起。
“轻……轻一点。”
江黯咬着牙开口,与此同时他的双眸抬起来,紧紧盯住了镜头,像是在把一具复杂的、饱经摧残的灵魂赤|裸|裸地展示给镜头后方的观众。
整个过程中,邢峙都站在江黯面前。
他直面了江黯的脸,不曾错过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也不曾错过他脖颈、锁骨等地方的痕迹。
那些痕迹不是化妆师弄上的。
是邢峙吻出来的。
思及于此,邢峙的一双眼眸变得格外沉。
此刻他有一种极为玄妙的体验。
不久前在大床上动作的时候,他看不见江黯的表情。
可现在他看见了。
这是一张交杂着欲望、疼痛、挣扎、不甘等等复杂情绪的脸,把戏剧张力推到了极致。
邢峙几乎不可控地生出一个念头——
这一切都是江黯凭借高超的、调动面部每一寸肌肉的技巧所表演出来的。
这也是他作为冷玉梅时呈现出来的样子。
可真实的江黯呢?
如果他真的被进入……
他的表情会和现在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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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拍摄结束,已经是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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