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才十几岁的江黯,也是这样在电影里抱着吉他唱着歌。
他以为自己不被人注意,不过只是主演的陪衬。
可他不会知道,他点亮了一个名叫邢峙的少年的整个世界。
年少时邢峙的心里常怀着愤怒与不平。
他痛恨有关秦家的一切。
可有时候他又想,他不得不逢迎那位爷爷,他还得跟秦家扯上关系,这样才能把母亲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邢峙比同龄人早熟。
少年时期的他,在秦家见过太多阴暗。
江黯的出现,就像是照进阴暗的一道光,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样糟糕。
也让他意识到,他可以朝着光的方向靠近,而不是被秦家拉入由权势、地位、欲望所共同构成的深渊。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
“绚烂也许一时,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
这首歌很悲伤,江黯也唱得非常悲伤。
邢峙立刻共情了,感到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闷痛。
“想跟着你这样的一辈子。
“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
“想赖着你一辈子。
“做你感情里最后一个天使。”
然后他垂下眼眸,再唱: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天亮了我还是不是……”
原歌词是“你的女人。”
江黯顿了一下,然后他注视着邢峙轻轻一笑。
重新拨弄了琴弦,他改了歌词,唱道:“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爱人?”
邢峙再难掩饰情动,走到江黯背后坐下,再紧紧将他拥入怀中。
“哥哥,你唱的是我的心情吧。我现在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就是觉得这歌好听。”
江黯放下吉他,头顺势往后倒在邢峙的肩膀上,然后侧过脖颈,抬眸看向邢峙的眼睛,“这是很老的歌了,你这个00后肯定没听过。”
“以前确实没听过,不过现在听过了。”
邢峙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耳朵,“哥哥唱得特别好听。演戏耽误了你的唱歌事业。”
“得了吧。我音色一般,天赋也一般。不过演员唱歌倒是有一个优势,比较容易带动听众情绪。”
江黯以研究学术理论的方式,正儿八经地讲起了这个命题,“另外,演员要念台词,这对气息的控制啊、肺活量的训练啊,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台词好的演员唱歌也——”
江老师的临时课堂突兀地结束了。
那是因为邢峙总算吻上了他的唇。
十年前,邢峙在台下仰望江黯。
十年后的如今,他将江黯压在了身下。
江黯对于年少时的邢峙,以及其余很多人来说,是不可触碰、不可亲近、也不可亵玩的。
他是影帝、明星、高岭之花,生来便该闪耀在星空中,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
可现在他被自己肆意地吻着。
即便自己吻得狠了,他的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就很快松开了。
这简直是在默许……
默许自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邢峙也果然为所欲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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