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立刻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推他:“今天不能再亲了,再亲要出事了!”
他推着才发现付之予不知什么时候早都把围裙解掉,暗骂一声,一根手指竖在付之予面前,强行把他拦住:“我觉得我们进展有点太快了,到这里就可以了,下一步等等再循序渐进。”
付之予看着他的手指,盯了会儿才把视线挪到他的脸上,说:“等到什么时候?”
楼远在矜持点和就这么着吧之间挣扎一秒,说:“最起码也要等吃完这顿饭。”
付之予笑了一声,对他说:“我没有想怎么样,我只是想亲你。”
他说话太直接,楼远有点受不了这个。
他之前就发现付之予在外面讲话很少用“我”做主语,像淡淡路过全世界的幽灵,只有在面对他才会明确地表达出“我想要”的含义。
这让楼远非常受用,他有时候会觉得付之予是说话不拐弯的NPC小动物,对其他路人甲乙丙丁的触碰没有反应机制,只会跟着他走,头顶有时候会冒出个问号,楼远点击一下会显示出需求和愿望,投喂付之予对他来说很有趣味。
楼远还记得在那场创投路演结束时,付之予特意跑到门口来找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拖回舞台前面,那是付之予第一次没有对他说“我想你等等我”,而是说“如果你有事情可以离开”。
楼远突然发现直的钩子也能钓上来鱼,言语也是能驯服人的。
那段在当时看来平平无奇的对话,似乎间接性地促进了他对这段感情的认知,不管付之予是有意还是无意,都牢牢掌握了拿捏他的方法。
楼远不太想细细复盘那段漫长又愚蠢的暗恋时光,但他看着付之予重新捞起围裙走回厨房,还是没忍住问:“如果我不问你,你会和我表白吗?”
付之予看他一眼,叹气般说道:“不是说好吃完饭聊聊吗?我以为那是你默许时候到了可以表白的意思。”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大,楼远趴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默许?”
付之予拿了些鸡蛋,用冰箱的“咯吱”一声作以回答。
楼远脑子又开始嗡嗡,他趿拉着拖鞋跑去厨房,脸色古怪地看着付之予。
鸡蛋被单手敲入碗里,付之予抽出打蛋器,连碗带工具一起塞给楼远:“帮忙打一下。”
“哦。”楼远下意识接了,打了三分钟才“嘶”一声,“什么叫默许,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我去哪里默许?”
付之予切菜的手一顿,眉梢微微扬起,声音里似乎有些困惑:“你不知道?”
楼远差点把手里的蛋液扬了:“我上哪里知道去?我要是知道刚刚还问你干什么,我不就直接——”
矜持,矜持点。
他咬断后半句话,瞪着付之予那张脸,看一会儿又发不出脾气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在追你?”
付之予的困惑此时已经不止存在于语气里:“……我以为这是暧昧期里很正常的互动。”
楼远哑口无言,半晌才说:“你的暧昧期经验很丰富?”
“文承说暧昧期里比较常见的元素是吃醋、误会、推拉和火葬场。”付之予把他手里的蛋液拿回来,往里面放了些盐。
楼远简直无能狂怒:“我让你吃醋、误会、推拉和火葬场了?我不是天天找你去吃饭吗?几个食堂快被吃个遍了,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搞柏拉图。”
“啊。”付之予看起来也在艰难地消化这个事实,“我以为还没有进入误会这个阶段。”
楼远被他气笑了一下,把笑憋回去又开始挑字眼:“什么叫误会这个阶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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