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往日的积怨和愤怒,也?随着悲痛一涌而出。
这一刻,鸭下保比吕早已?忘记了其他。
他只想要大声宣泄,大声怒吼,大声嘲笑。
“两百万很多?吗?两千万很多?吗?十?个亿又怎么样?哭哭唧唧、要死要活……开什么玩笑!开什么你.妈的狗屁玩笑!”
“跟那群拿大头的老不死相比,老子连根毛都捞不到多?少!还敢去?法院提起诉讼?哈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
“你以为我们花了多?少力气运作?法官法律可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丈夫还不起,不是?还有?妻子吗?
妻子还不起,不是?还有?孩子吗?
都还不起,不是?还有?你们老头、老太?太?的退休金吗?
“你们这群猪也?就这点用处了啊!吃饱点,多?生点,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像奴才?一样给我们服务,这样总还得起了吧?还得起了吧?!!”
……
…………
男人愤怒地发泄着。
他大喊大叫的话语在空间内散开,如打破湖面的涟漪,在死寂的空气中一遍一遍清晰地回荡。
他用力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盯着地毯上的尸体冷笑。
就在他想‘呸’地吐一口唾沫,继续嘲讽石仓健一的尸体时——
【】【】——!
一个突兀的声响从耳边传来。
像是?门关上时的‘咔哒’声,又像是?照相机的快门按下,此起彼伏的——
……相机?
什么相机?
某种奇异的违和感骤然在脑中闪过。
这一刻,鸭下保比吕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般,猛地打了个哆嗦,发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猛地扭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和国木田独步。
下一秒,仿佛是?消散的幻像般——
【异能力,细雪】
无数晶莹的微粒飘起。
别墅内的场景、地毯上的尸体、哭泣的妻子和儿女的尸体……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幻像般层层褪去?,细雪一样在空气中消融不见,露出了背后?真实。
鸭下保比吕惊愕地发现,此时此刻,四下站满了人。
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成一圈。
他们每个人都无声地盯着自己,眼中的神情闪烁,目光厌恶。
人群中,他的妻子和儿女都好好的。
她?们就站在门边,却在对上视线的一瞬,无法直视一样扭开了头。
那个凶犯石仓健一也?没有?死。
此刻,他就昏迷地倒在地上,被一个鬓发戴着蝴蝶发饰的女性拎进了隔壁的房间。
如果这还不算糟糕——
“嗡——”
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从头顶盘旋而过。
鸭下保比吕浑身一僵,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仿佛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截一截,缓缓扭过了头,望向了窗外。
下一刻,几个电视台的标志和转播摄像头,毫无遮挡地挤入了他的眼中。
记者们的镜头就聚集在他的脸上,放大特写。
“恭喜你,鸭下法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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