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很失落,但也更为自己的幼驯染感到开心,直到五年后,两人再一次相见,他这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黑泽阵的头发白了,性格也变得阴翳,他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开心得大笑,说话做事时也小心翼翼。
这不是一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原先的黑泽阵虽然淘气,却很让高明感到安心,可现在阴沉的黑泽阵只会让高明担心不已。
所幸,在面对诸伏高明时,他阴郁的外壳渐渐露出了一道缝隙,两人玩了一天,傍晚分别时黑泽阵已有了几分当年的影子。
“我过得很好。”分别之际,黑泽阵侧着脸,半张脸沐着阳光,半张脸却浸在阴影中,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如那日在假山上露出的张扬笑容,像是在告诉高明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别担心我,我以后会过得更好。”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去十年。
诸伏高明一次都没有问过黑泽阵是否过得更好了,他只是静静看着这个人,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一步步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愣什么神?”琴酒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诸伏高明这才回神,他慢吞吞收回自己的手,回道:“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琴酒一顿,但很快便说道:“想那些做什么?我可都忘得差不多了。”
“是吗?”诸伏高明沉闷地坐回座位。
琴酒没有去看他,招呼服务员进来点单,点了满满一桌的菜,是以前他跟妈妈生活时绝对无法吃到的美味佳肴。
“你那辆车好像蛮旧了。”吃着菜,琴酒找着话题。
“我买来时它就已经很旧了。”诸伏高明当时才工作,没多少钱,车子是他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结果一用好几年都没换。
琴酒拿出一张卡,熟练地试图投喂:“换一辆吧。”
诸伏高明也不说话,他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盯着他。
琴酒将身子朝后一倚,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说道:“以前谁和我说过‘苟富贵,勿相忘’来着?给你钱都不要?不记名的卡。”
“你赶快收起来吧,我可不想被人举报受贿。”诸伏高明伸手推了回去。
琴酒张嘴明显还想说什么,嘴里却突然被诸伏高明塞了一只龙虾,他翻了个白眼,一口咬下,牙口极好地将龙虾咬成了两截,汁水流了他一嘴。
诸伏高明笑着,拿纸巾为他轻轻擦掉,调侃:“这么漂亮一张脸,吃起饭来倒是粗鲁得很,一点都不符合你小家碧玉的人设。”
“呸!”琴酒将半截龙虾吐掉,两只手用力扯了扯诸伏高明的脸,佯怒:“说谁小家碧玉呢?”
正在给琴酒擦嘴的诸伏高明顺手得很,也扯住了琴酒的脸颊,小学鸡一样和他吵:“谁应声谁就是!”
两人互相瞪着眼,手上谁也不松,渐渐把对方的脸颊扯出红痕。
“噗”,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也可能是同时笑出了声,两人松开手,发出不加掩饰的大笑声。
“好幼稚啊。”
“你才最幼稚吧,真蠢!”
琴酒用双手揉揉脸,先一步慵懒地趴到了桌子上,一只虾子很快碰了碰他的嘴巴,他眯起眼睛,才张开嘴虾子便钻入了他的口中。
“嚼嚼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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