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生了什么,旁人全然不知。
翌日。
文武百官都揣着满肚子的好奇,还有难以言表的心情上朝。
今日朝会,旁的都是小事,而萧徽此去大半年,调查出的东西,无疑是重中之重。
照例奏了几件不大不小的朝事。
就兵部尚书出列,上前拱手言道:“禀圣上,臣掌管兵部,主全国军机、军械、军令,今有私运军械一事实乃臣之失职,斗胆恳请皇上让我等了解通明此案,知晓到底是何等胆大包天之人,敢行罔顾战局之举。”
他并不是景泰帝安排的。
但肉眼可见的,他的兵部尚书的位置坐到头了。
好的话,能得个无权但好听的荣养职位,差得话,可能当即就要致仕回乡了。
汲汲营营一辈子,临到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要如何甘心?
而且萧徽此去疑点颇多。
到处都是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光是找到证据后迟迟不归京,就足以让人诟病。
景泰帝脸上不辨喜怒,声线平直:“萧常侍、狄寺卿何在?”
“臣在。”萧徽和狄松实出列,齐声应道。
“将探查的案情公诸于殿上。”
“臣遵旨。”
这话,让此刻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瞬间噤声。要知道,一般的案件,传阅一下查到的证据,就足以服众了。要有多复杂的情况,多庞大的组织,才怕传阅资料不及,需要萧徽在早朝上当众讲解?
或者说,这是皇上给萧徽的脸面?
毕竟查到案子呈递证据,和在文武百官前讲述自己探查过程,可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单从成就感来说,就足以让不愁吃穿的官员们感觉到舒畅了。
而且,这里头又有狄松实什么事?
不少官员琢磨着。
萧徽也在琢磨,案子好说,但是其中一些隐情……
他有些骚操作瞒着天下人,但是总归是不能瞒着皇上的,任何乱来,都要有一份扎实的信任兜底。
皇帝见萧徽似乎在犹豫斟酌,平声道:“爱卿直言便可,不必顾忌。”
萧徽便言:“想来诸位对我手持证据,数月不归之举有疑。无他,数月前我放出的消息,是假的。”
他淡声一句,直言自己诓骗天下人。
叫朝堂上众人深吸一口冷气,却又不敢驳斥。
方才皇上的话,分明表示他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甚至一直在配合萧徽演戏。
狄松实性格秉直,不免为他解释两句:“萧常侍此举看似荒谬,实则在用萧徽二字打草惊蛇。”
萧徽之名确实极盛。
一来在讲究礼法一众文人间,无论性格还是行事都尤为突兀。
二来则是这些年打下的赫赫战绩,让人看了不免心惊又头疼。
其实朝堂中早有笑言,若想试试某官,就放出风声去,说是萧徽盯上此人,准备查他,再看此人的反应便能窥见一二。
萧徽两个字,本身就已经有极为强悍震慑力。
萧徽自己用自己的名字吓吓人,还真有了成果,又有谁好意思诘责?
萧徽又道:“此行收获颇丰,共查清三名主犯,二十余等从犯,八百余等帮从。一干人等身份、参与程度,所负责环节,皆已查明。”
殿内寂静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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