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三年进士,上次考绩后才升入稽查寺,现任稽查寺少卿。”
“李少卿。”狄昭昭拱手行礼,不太确定这人找人牵线认识他做什么。
李少卿回了个礼,客套两句,他才思索着开口:“狄世子有所不知,李某此次前来,是有所求。军械一案迷雾重重,突破口也小,狄世子能抽丝剥茧、一点点剥离出外层迷雾,查出三位主犯,实在是令人惊奇。”
“并非我一人之功,若非师父主导大局,大理寺审讯迅速,此案不会如此圆满。”狄昭昭实话实说。
“狄世子谦虚了。”李少卿笑着铺垫了一番,这才表面来意。
原来是想请狄昭昭出手,帮稽查寺追踪新崛起的一批乌香贩子,稽查寺觉得很是棘手,无从下手,但稽查寺官员无不觉得,这类案子,和军械案实在是太像了。
只要狄昭昭出手帮忙,稽查寺绝对能如虎添翼,一层层将整个贩卖乌香的团伙连根拔起。
“不好意思了李大人,这你得找我祖父。”狄昭昭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每日要念书,自然不可能什么案子都管,那样即使从早忙到晚也破不完,于是这些年接的,大多都是祖父替他筛选过的,避免卷入一些无谓的斗争和倾轧。
李少卿试图避开狄松实的路没走通,悻然而去。
他似乎打开了某个大门。
接下来,陆续有人笑着过来打招呼,有的找狄先裕,有的找狄昭昭,有来自兵部的、有来自工部的、还有即将奔赴前线的武将。
每个人所为之事都不相同。
好不容易挨到了夜宴开始,送走了这些热情的大佬,咸鱼抹了把不存在的汗:“这些人,也太热情了。”
狄昭昭也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回忆了一下:“我算了算,六部里竟然只有礼部没什么人来。”
父子俩对视一眼,眼里都发出不可思议的光。
他们分明都没入仕,怎么搞出一副“狄半朝”的架势?
咸鱼悻悻然咬了一口糕点:“我这个爵位也不是靠战场上军功挣的,手里也没军权,应该不会有什么忌惮一类的事吧?”
狄昭昭偷偷从爹爹的桌上偷渡回一个他爱吃的糕点,若无其事道:“我科举也才考到一半,连官都没当上,应该也不会的。”
旁边的暴指挥使:“……”
为什么他硬是听出了“我弱小可怜无权无势”“我普普通通没啥能耐”的感觉?
你们这对父子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他默默挪动身体,试图离得远一点,免得自己的耳朵和精神遭罪。
很快“啪——啪——”的净鞭声连响几道,由远及近。
殿内的喧嚣和礼乐都停了下来。
皇上从辇中步出,坐于前方正中央的主座。
百官肃立,双手交叠在身前行礼。
礼毕后,礼乐重新响起,景泰帝并不喜啰嗦,简单几句开场后,便有宫女手托木盘,盛着热腾腾的菜肴,齐列着鱼贯而入。
殿中央的空旷处,也演起了今年时新的舞曲、戏剧。
四周觥筹交错,偶有人被皇上点到,笑谈几句,多是勉励赞赏,气氛很是融洽。
咸鱼看了一圈,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次你应该是没有‘才艺’了,应该也不会有施展的舞台。”
“我都说了,我没有才艺了,爹你还不信!”狄昭昭为自己抱不平。
他琴棋书画都一般般,哪有那么多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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