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咒力的废柴还想像家族的本家少爷一样顿顿有人送饭?还真的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他把一个冷掉的饭团扔到了地上,又在她的视线移过去时,一脚踩在上面。
他咒骂着:“那个该死的禅院甚尔,一直在对我甩脸色,他不过就是拳头厉害了一点罢了,他到底算什么?”
“你又算什么?”那个男人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不是很想吃饭吗?你就吃这个好了!”
男人原本是躯倶留队的人,他只有微薄的咒术但没有咒力,而躯倶留队隶属于“炳”,用人话说就是禅院家的炮灰兵团,他在某次战斗中被咒灵弄成了手臂的天生残疾,现在退居后线当后勤人员。
曾经在躯倶留队时,他吃过禅院甚尔的不少苦头。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那当然是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怎么,你是想浪费食物不成?”
他当然打不过甚尔,但是他却可以将这个并没有冒犯和得罪到他的女孩一脚踢开——他还故意恶意朝着孩童最脆弱的腹部踢去。
悠依像一只小虾米一样弓起身体蜷缩在墙角,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憋住了可能会导致对方变本加厉的眼泪,也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她闭上眼,将眼里流露的不甘遮掩了回去。
“听到了吗,你这家伙,生来没有咒力的废物,只能依附着家族生存而已!”男人似乎还想再给她补一脚,原本就生活在这个变态腐朽家族底层的他,如今能狠狠霸凌一个比自己更加底层的小丫头,尤其是看到她滚在墙角,孩童娇嫩的皮肤被磕碰渗血时,这自然是激起了骨子里的凌//虐//欲。
于是他又补了几脚,悠依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但是没能保护住其他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
直到她被路过听到动静的某个人解救了下来,方才还盛气凌人的男人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唯唯诺诺起来。
“直毘人大人……”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这个小丫头,她居然胆敢浪费珍贵的食物,我就小小的教育了她一下。”
没有人胆敢得罪如今的家族候选人,未来最有可能的家主禅院直毘人。
悠依透过布满灰尘和鲜血的视野看去,她看到了一位有着很有特点的八字胡的大叔,他的腰间还挂着酒壶,在听到男人的话以后,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这孩子到底还是本家的小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骑在本家的头上了?”
男人当然是吓的卑躬屈膝,连连道歉。
在禅院家,得罪了上级,事情可大可小,被罚薪资和工作事小,被找个理由让你“清扫忌库”事大。
什么?脱离家族?
只消是拥有禅院这个名字,哪怕只是拥有着微薄的咒力,那你也要从生为了禅院服务到死,最后一丝价值也要贡献给本家。
悠依的身体很冷,那天,她很快就晕了过去,模模糊糊中听到那位八字胡大叔——自己名义上的伯父禅院直毘人对下人们吩咐了些什么,后来,她就被侍女抱回了自己的小院。
再后来,终于又每天都有人送饭过来了,虽然饭菜的质量一言难尽,一天也看心情有时候只送一顿似的,她也终于不用饿死了。
再加上甚尔哥哥三天两头的接济,她的眼里逐渐有了光,有了对“未来”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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