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绞。
可是,这也同样让他有了疑问。
——为何深渊教团那边会拥有她的过去的记忆做成虚妄的幻境来蒙蔽他,为何从曾经碾碎的那只深渊法师的口中吐露过,这个女孩,应当被献与深渊。
多托雷的造物当真有拿来献给深渊的必要么?
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一般,散兵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挽起她的衣袖仔细看。
即使已经淡的几乎看不清晰了,依旧能够一眼发现,那正是曾经的旧伤留下的痕迹。
一瞬间,呼吸都仿佛凝滞住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凝结了一瞬间,然后和火山爆发奔流的岩浆一般灼热的开始了喷涌和流淌。
多托雷的创造当真会那样的精确么?精确到,就连她过去的伤痕留下的疤痕都无所保留的复刻出来?
他给自己做的切片都是有老有少,大部分都是模样很磕碜的老头,根本没办法百分百和原身保持一致。
那么,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了。
如果他空洞的胸腔里能够有心脏的话,那么他现在一定因为几乎震碎了胸腔的心跳而激动的心悸到失去呼吸了。
“悠依……”他用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哀伤的目光死死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在确定了颅内隐隐约约的那个念头之后,泪水与情感终于不再忍耐,他俯身,紧紧的将刚刚睡着的女孩抱进了怀中,抱的很紧。
“其实原本就是你,是吗?”
“……踏鞴砂也好,雪山时也好,甚至于现在也好,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你。”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将任何人造人当成她的替代品,因为他的潜意识里早已经能将她准确无误的辨认出来,并且万分羁定的确认。
“悠依……悠依……”
狂喜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充斥着肺腑,弥散至四肢百骸,他的力气不受控制的大了一些,导致身边的女孩发出了一声细细的闷哼,像小动物的声音,像是在责怨他有些将自己抱疼了。
“……阿奇?”她抬起眸,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后者微微一怔,随后抖的更加厉害了一些,他的嘴里一直在喃喃的念道:“……没关系。”
就算是曾经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悠依,悠依。
那个曾经在海岛上时时刻刻的黏在他的身后的女孩,牵着他的衣摆撒娇要他背着自己的女孩,明明害怕斗虫却还要努力从指缝里面瞧,然后为他鼓掌的女孩,和他一同在日出时踏浪,日落时赶海的女孩,坚强而又勇敢的女孩……
悠依。
她只是他的悠依。
他终于在这一刻确认了与她的重逢,他庆幸于自己终于没有继续被博士狡诈的挑拨之术蒙蔽了双眼,他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将她拥入怀中。
“……阿奇?”悠依趴在他的怀里,她小声的问道:“你……到底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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