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杨玩弄权术久了,就忘了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他知道江怀允看重管家,却又低估了这份看重,甚至洋洋自得的以为,给管家留了一条命是对江怀允的恩赐。
用江怀允看重之人的安危去威胁和警告他,只有引火烧身一个结果。
玩火自焚这个道理康安懂,可是他不明白,王爷怎么忽然想到这里了。正想张口问,就听到自己王爷先他一步开口道:“你在外头歇着,不必跟着本王进去。”
康安下意识道了声“好”,等到谢祁推门而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爷进的是管家的屋子。
王爷来这里做什么?
康安一边不解,一边按下满腹疑惑、兢兢业业地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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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经过一夜的休息,尽管仍有些精力不济,面色却比昨晚好了许多。
乍一见谢祁进来,管家面上一惊,撑着手臂意欲站起来行礼问安。
谢祁眼明手快地拦住他,笑道:“林管家如今伤病在身,不必拘泥这些俗礼。”
管家定睛看了眼,见他表情真诚,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下。他半靠在软枕上,谨守礼节地道:“王爷忽然到访,老奴如今卧病,恐怕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谢祁好似没看出他的拘谨,毫不见外地在一旁坐下,自若道,“承蒙阿允照顾,我还要在王府多住些时日,林管家不必如此见外。”
管家:“???”
管家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那声“阿允”叫得是自家的摄政王。他错愕地抬了抬眼,面上谨小慎微的表情骤然裂开。
谢祁对这样的反应见怪不怪,他笑着解释:“约莫是阿允怕林管家劳神,这才没有说。”顿了下,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和阿允从端州赶回来得急,没抽出空暇安排行踪,如今不便回府。”
管家眨了眨眼,慢慢反应过来。他跟在江怀允身边多年,深知分寸,是以没有多问,只客气道:“王爷在府中若有用不惯的,只管交待下去——”
谢祁截断他的话,温和笑道:“林管家安心养伤,不必为这些小事费心。若是叫阿允知道我害得你劳神,恐怕要怪我了。”
饶是管家再迟钝,也从这话中咂摸出几分有意无意流露出的亲近。
他记得,上回恭顺王来府时,王爷还义正严辞地否认他们二人的好友关系。他当时还险些信了——
往事不提也罢。
单说如今,若是他们二人关系一般,王爷怎么可能会收留恭顺王,还容许他在王府中随意行走?
想到眼前这人是得王爷另眼相看的人,管家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真心的笑容。
谢祁似有所察,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维持着温和诚恳的笑容,平易近人同他叙着话。
管家原本就因为爱屋及乌对他放下心防,再加上谢祁始终态度谦逊、有意同他套近乎,管家仅存的几分虚情假意也在这叙话间荡然无存。
二人有说有笑,半个时辰眨眼而过。
管家说得久了,有些口渴。谢祁适时递上一杯刚好入口的温水。
管家态度自然地接过,痛快饮下。等谢祁起身去搁水杯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地扫了眼,才发现谢祁一直坐着的椅子上放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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