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高声唱喝:
“诏曰:为政以仁德而百姓颂之,遵法以身先而万民循之。尔江氏怀允,摄政半载,秉政劳民,迩安远至,功在社稷,利在百姓;嘉言懿行,恪守殊甚,可为众卿范。朕嘉奖其行,敕封燕王,领燕州八郡,邑万户,世袭其爵。
钦哉。”
朝臣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江怀允面色平静,好似如此殊荣与己无关一般,淡声道:“接旨谢恩。”
谢杨亲自扶江怀允起身,赞许道:“怀允有功,当该有赏。今日是你的生辰,快别跪了,吃寿面要紧。”
江怀允拱了拱手,拿着圣旨回原位坐下。
丝竹之音缓缓响起,大殿复又热闹起来。
趁着谢杨和老臣叙话的功夫,小皇帝凑到江怀允身边,端详他片刻,小声问:“小王叔,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江怀允神情如常,小皇帝和他相处甚深,对他的情绪自然要敏锐些。
他敛了心神,妥帖地放好圣旨,道:“没有。”
小皇帝观察片刻,确认之后,松了口气,弯起眼睛,挺了挺小胸脯,骄傲道:“燕地是最辽阔的封地,我对着舆图比对半天,特意选给小王叔的!”
江怀允执掌朝政,国土之中何处封地最多他焉能不清楚。如今一听,便知是谢杨掐准了小皇帝的心思,故意而为。
他面上不显,平静如常地挺过了这场宫宴。
宴会散,江怀允婉拒了谢杨让他留宿宫中的建议,径直回了府上。
时夜已深,纵马疾驰,有风打在面上,颇有些刺疼。江怀允半是出神地想着宴会种种,并不在意。
及至府门,待把缰绳扔给门房,一转身,他才看到熟悉的人影。
不远处,谢祁靠着高耸的石狮。双目微阖,唇角绷得直,似乎兴致不高。
江怀允侧过眼,问门房:“怎么不请他进府?”
门房小心翼翼地答:“请了,谢王爷执意要在此处等您回府,小的劝不动。”
江怀允微微颔首,没再详问。
门房如蒙大赦,牵着马走了。
这期间,谢祁始终没有睁眼的意思,似是睡着了。
江怀允定睛看了片刻,抬步上前,正要叫醒他,就见眼前人倏地睁眼。素来含着三分笑的眼神如今古井无波,眸色深深,犹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吸引着人往深渊里坠。
江怀允头一遭遇见他拿这种眼神看过来,没来由地怔了下。
谢祁却没在他面上多停留,别开视线,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金黄布帛,眼神里登时涌现出汹涌的怒意。他语气莫名,带着七分冷讽道:“这就是谢杨给你的封王圣旨?”
谢祁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江怀允并不意外。他颔首道:“是。”
谢祁直直盯着他手中的圣旨。
江怀允似有所觉,饶是他看不清谢祁的神情,此时也能察觉出端倪。他抿了下唇,问:“你——”
话刚开口,便被谢祁冷声截断:“这么多年,谢杨恶心人的招数还真是一如既往,半分长进也没有。”
谢祁的怒意似乎已经飙至极点。江怀允心口一跳,正要提醒“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见谢祁趁他不备劈手夺过圣旨,两手一错,布帛应声而裂。
江怀允甚至来不及阻拦,圣旨就已然被他撕成两半。
江怀允蹙眉望着谢祁,眼神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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