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烧掉信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屋舍,看到赵高后,再?一次毫无顾忌地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一想到以后要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住在一起,嫪毐几欲作?呕。
看看明天表现得更?好一些,能不能求求小姜长史给我换间?仆舍,再?考虑如何离开这里。
还有,他最怕的是,自己的假阉身份暴露。
他们俩两看相厌的时候,姜珂已经带着东西去了章台宫。
嬴政接过姜珂递给他的手稿,仔细端详,半晌,说了一句:“尚可。”
如今的赵高才刚二十二岁,字迹虽好,却远不如后面写《爰历篇》时那般底蕴深厚,浑然天成?。
“行,那我就让他按照这个自己雕诗了。”姜珂说完,又从自己的褡裢中拿出了两本装订好的书?,献宝似的地递给嬴政:“大?王,您看!”
她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无数颗星子?处于其中。
姜珂兴致勃勃道:“这是我在荀子?门?下习字时的师兄所?著之书?,我这位师兄名为韩非,他精通法?,术,势,毫不夸张的说,可以称之为法?家集大?成?者。”
“韩师兄虽然有口疾,但其文章却写得很?好。”姜珂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是我找不到词来形容的那种好,真的很?绝。”
嬴政从她手中接过书?籍,韩非之名,他在姜珂口中听过数次,秦国其他官员们也都?或多或少地同他提及过韩非之才。
因此,对于韩非其人,嬴政还是很?有兴趣的。
“哦?是吗?那寡人倒要好好看看这韩非之才了。”
“天色不早了,大?王,那我就先离开了。”
姜珂背上褡裢,正要离开,忽听嬴政开口问她:“你?这褡裢之中是何物件?”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听了令人心烦。
姜珂回道:“哦,没什么就是几瓶酒……”
然后硬生生地来了个转折:“久藏在我房中的小麦浆水而已……”
因为酿造酒水需要大?量的粮食,所?以秦国对于饮酒之事十分严格,酒驾高于别国十倍不止,平民黔首只有祭祀时能喝到酒,虽然对于贵族来说,政令相对宽松一些,但是也不好直接光明正大?地放到明面上说。
嬴政瞥了一眼褡裢中的果酒,心知肚明,但没有点破。
父王薨逝后,自己又忙于政务,陪伴母后的时间?少了很?多,她久居深宫难免寂寞,这些日子?阿珂常来陪伴她,也能让母后有个陪伴。
虽然这种未成?年少女找秦国太后一起喝酒的事情听起来有点惊世骇俗,但放在姜珂身上,就显得不那么特别了。
姜珂离开后,嬴政翻开了韩非所?著之书?。
看着看着,嬴政逐渐沉入其中,忍不住赞美,怪不得世人皆夸韩非之才能,此人名不虚传,果然大?才。
韩非虽然认了儒家学派的荀子?当老师,但其本人却完全属于法?家学派。
法?家学派起源于管仲,自他之后,逐渐分成?了三个派别,法?,术,势。
法?派以商鞅为代表,主张法?治,认为上到国家,下到民众,全部都?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术派以申不害为代表,主张术治,认为君王要用自己的政治谋略来治理国家。
势派以慎到为代表,主张要靠君王的权利威势压制,恐吓住民众黔首们,让他们不敢作?恶。
这三个派别,每个派别都?很?重要,分别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而韩非,喜刑名法?术之学,极其精通这三种理论,并能将它们统一于法?。
韩非的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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