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得了命令,不敢再待着这压抑氛围的屋子里面,马不停蹄地倒着身子往外走。
墨璟站在一旁,全然感受到了白澈发泄而出的怒火。他应当是想责怪自己的,可碍于白锦欢在场,只得将火气宣泄在那无辜的小妖上。意识到这点后,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跟白澈说明情况。
可他着实无力,活了二十年的肉体凡胎在妖界青丘不值一提,他也没有任何合理的立场去跟盛怒的白澈解释他和白锦欢之间暧昧缱绻的关系。墨璟上前一步,嘴唇张了又闭,刚想跟白澈表达自己的歉意,就见白锦欢躺在床上,朝自己示意性地眨了眨眼。
床上的白锦欢没有因为体内经脉阻塞的疼痛彻底昏死过去,或许是青玄和白澈给他轮番输送妖力的缘故,他虽然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神志却还算得上清醒,甚至能听得见周遭的声音。
他一颗心分为两半,一半记挂着墨璟在青丘的安危,一半就放在七哥和青玄身上。虽然墨璟现在身处青丘算是安全,可七哥好似并不喜欢他。他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凡人,在妖族地界怕是多有不便,需得好生照应。
还有七哥,他曾经答应自己瞒过父王,可今日这祸事算是惹大了。虽然白锦欢觉得是因为那黄鼠狼精率先挑衅,可他隐瞒身体不适,私自待在人间久不归家,还胆大包天招惹了个凡人的事情这回是彻底瞒不住了。
见墨璟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白锦欢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这个向来心善又温良的书生在想些什么。可白澈不喜欢他,墨璟无论说什么都讨不到好。他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决定先借着现在自己这糟糕破碎的身体状况来示弱,让七哥和父王不好意思对自己发火生气,顺带还能给墨璟讨个恩典。
白锦欢在原本的疼痛感觉上又伪装了三分,做出一副无法扭头对望,只能用手在床铺上摸索的凄凄惨惨的模样,试探着握住白澈的手。
“七哥——”他的嗓音因为干涩而微微发哑,不再像之前如同溪水那般清冽动听。他费劲地咽了口口水,可怜的模样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和墨璟无关。七哥,你别怪他。”
白澈只觉得几乎要压不住自己心上怒火,他恨恨地盯着床上的白锦欢,手上动作仍不停歇,任劳任怨地给他输送着自己体内的妖力,嘴上却咬牙切齿地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这么一个凡人说话。”
墨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他的手抬了又放,像是新装的四肢不知该何处安放,只能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袖口。他知道造成如今的局面自己难辞其咎,只能尽力弥补错处,对着白澈歉意万分说道:“七公子,是我的错。”
他抬起头,看向床上躺着的白锦欢,又看向身前的白澈:“当初那黄鼠狼精找上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第一时间提醒锦欢暂避风头,锦欢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跟那黄鼠狼精斗法,才会受伤的。”
他的声音隐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脸上肌肉抽动几番,像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表情。白锦欢抬眸望见墨璟脸上的神情,听他这样揽责,心里也不太舒服,可白澈却对墨璟这番情真意切的话无动于衷。
他丝毫不受影响,像是个没有心没有情感的假人,就算知道墨璟是白锦欢护着的人,却也没对他有半分好脸色。白澈掀起眼皮,朝墨璟投去了个冷冰冰的眼神,面上像是带着一个虚伪的假面:“墨公子当真伶牙俐齿。”
“我不管你们之前有怎样的露水情缘,可是墨公子,你得知道,这里是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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