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从小受宠到大,从来没有受到过挫折磨难的弟弟,有朝一日竟然为了个非亲非故的妖族中人梦中落泪,当真是岂有此理。白澈无法原谅鹤羽对白锦欢造成的影响,这样的事情有一次便够了,断断不能有第二次。
他皮笑肉不笑地忽略了白锦欢话中尖刺,拿捏出了一副关爱幼弟的兄长姿态,对已经回留仙洞里的鹤羽评头论足:“都说了鹤族那群眼高于顶的仙鹤都是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也不知道那人哪里入了你的眼——”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锦欢猝不及防地打断了。白锦欢没有回头,仍旧保持着侧身的姿势,语气冷硬:“七哥怕是忘了,与人相交,向来都是问心无愧就好。鹤羽如何,不过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还不需要七哥费心。”
白锦欢向来不是个记仇的人,可今日不知怎的,又将当日七哥想要把自己关起来这件事翻了出来。虽然理智上知道白澈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愿自己以身涉险,可情感上还是无法接受他这般行为,仿若不顾兄弟情谊。
“小九。”白澈将自己的音量提高了些,他眉头一蹙,几乎是以一种呵斥的语气,“你要知道,明面上是你和那不知好歹的小子之间的恩怨,可往大了说,确是能够牵扯到整个青丘。”
白澈瞪大眼睛,仿若赌气般朝白澈站立的方向转过身来。他眉尾一扬,仿佛对白澈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七哥,这就没道理了。首先这一切都是那狼妖的错,他们拦截了我发给鹤羽的信,又设下埋伏伏击了他。”
“父王不在青丘,现在等不到正义,就算我擅自行动去夺回妖丹,也算是替天行道吧。”白澈眼眸中闪着不赞成的光,据理力争地跟白澈阐述自己的观点,“明明是一件正义事,我也成功做到了,何必要上这么大的价值。”
“小九,你还是太年轻。”白澈摇了摇头,连语气都无奈,“狼妖事先埋伏,定是做足了准备。你这一出虎口夺食怕是惹怒了他们。你瞒着青丘擅自行动,多亏你法力高强又不恋战,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不测,又有谁人知道。”
“你总说我喜欢管着你,可是小九,你要知道,父王不在青丘的这些日子,青丘所有事务都压在了我身上。”白澈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坐在了白锦欢的床边,一双幽深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青丘绝不能在我手上出事,绝对不能。”
“下令关你的事,是我欠考虑了。”白澈唇角微抿,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懊恼的情绪。白锦欢想要捕捉,可那情绪稍纵即逝,转眼就消失不见,留给他的只有那一如既往如幽潭般的目光。
“小九,关于这件事,我向你道歉。”白澈微微别过目光,脸色看起来不太自在。白锦欢再次瞪大了眼睛,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七哥竟然还能有给自己道歉的一面,果真稀奇。
自那日吵架不欢而散后,他本就苦于不知道怎么和白澈相处。如今白澈已经率先递了台阶,白锦欢正好乐得顺坡下驴。细细想来,当日之事多有赌气成分,他也不是诚心想和白澈吵架,既然七哥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也不好继续拿乔。
白锦欢轻咳一声清着自己的嗓子,唇角含着一抹羞涩又腼腆的笑。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睡乱了的头发更是惨遭毒手,和农舍里的鸡窝只有分毫之差:“七哥,也是我不好,不该擅自行动。我思虑不周,没有想到你的这些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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