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久了,青玄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他重新将白锦欢的被子盖好,确定不会透风着凉后才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在床边俯视着他。末了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好似心底有着无限惆怅苦闷,却不知道应当同谁提起。
白锦欢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梦中疲惫,自然醒得也晚了一些,没有按照往常该有的时辰去向白澈请早。白锦欢坐在床上醒神,一半的想法是现在收拾收拾过去,另一半则是颓唐无力的,任由白澈在自己面前抖威风。
算了,青丘日日有那么多人去七哥面前挤破头地献殷勤,现在也不差我一个。白锦欢心宽体胖地摆烂想着,又重新躺了回去,将被子一扯,遮过自己的脑袋。
梦中的场景他已记不太清楚,可不知为何,一颗心总是慌慌张张。白锦欢本想再睡一个回笼觉缓解疲惫,可锦被遮过头顶,眼前一片昏暗,倒是契合了梦中那昏暗不明的环境,将他重新拖回了当时茫然无措的情绪中。
白锦欢受不了这长久又黑暗的沉默,没忍住将被子一把掀开,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坐了起来。价值不菲的锦被随着他的动作拖曳在地,白锦欢没有半分心疼,光脚从床上下来,想要找一找茶水,压一下心口这莫名的慌张。
青玄恰到好处地端着早饭走了进来,他刚把手上托盘放在桌案上,就见白锦欢连鞋也不穿,就这样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巴蛇顿时就炸了毛,眉毛一竖,面上神情分外不赞同,开口责怪道:“公子,地上凉。”
白锦欢知道青玄向来是个年少老成的性子,只是不知为何,近来这品性倒是越发严重了。可是面对从小陪自己长大的贴身妖奴,白锦欢再不乐意也要顾念着他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乖乖穿上鞋子去洗漱,这才收拾整齐地坐回了桌案旁吃早饭。
他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包子,粥只喝上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对青玄问道:“青玄,你知道墨璟怎么样了吗?七哥说好要送他回人间的,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青玄不明所以,挠着脑袋回话道:“七公子派了一队人马去护送墨公子回人界,而墨公子的住处又离边界线不远,想来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像是怕白锦欢不放心一样,青玄改变自己的站位,悄悄站在他的身旁,同时眼疾手快的将白锦欢不断用勺子搅弄的粥推得更近一步,语重心长地道:“公子若是不放心的话,等闲暇时间,我去人间远远瞧上一眼便是。”
“也好,我现在禁足青丘,这些事情也就你能帮我了。”
话已至此,白锦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不再作弄粥了,反而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口,边喝边皱起了眉头,嘟嘟囔囔地对青玄抱怨道:“这粥着实寡淡,下次放些糖来。”
青玄笑盈盈地应了,将这个嘱咐放在了心上。他还有其他要事要做,不能在白锦欢的地宫里偷懒。刚打算转身离去,就听公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七哥那边怎么了?我今早没去向他请安,可别又惹他生气,平白无故让他挑咱们的错处。”
青玄停住脚步,回过神来在脑海里搜刮着今早见到白澈时的情形,斟酌句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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