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嫂子。”莫恒守几步跟上陶岸歌压低声音,“上次你们开会说那个海上风场项目已经过批了,这项目我熟,能不能……”
“今天是我儿子生日。”陶岸歌温和而不容置喙,“公事到公司再谈。”
莫恒守讪笑说好,心里骂你个臭婆娘在公司里更不愿意搭理我!
一家三口走远了,两个女儿也面露不快,“不就是以前开玩笑给他的狗喂巧克力吗?真能记仇。”
深夜的十一点,卸下了社交疲惫的莫昂已经穿上了最舒适的睡衣,躺在带着阳光馨香的大床上,拿着那个半只手臂长的金毛玩偶,一会儿上下抛,一会儿到处揉捏,想找出点儿与众不同。
在他的生日礼物里,这东西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廉价了,连郑家欢送给他的盗版模型都能买十个这东西。
“如果我收到了别的可以陪我睡觉的礼物,一定轮不到你。”莫昂对玩偶说,“现在只能勉为其难,明白吗?勉,为,其,难。”
“笃笃笃。”
莫昂起身望向房门,“没锁。”
门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位高大的男人,头发稍长在后脑绑了个小马尾,一缕落在脸颊边,为他增添了几分浪子气息,他的五官深邃俊美,眉骨略高,有四分之一日耳曼人血统。
“我注意到你房间的灯没关。”莫恒承摊手一笑,“不介意我和你聊聊吗?”
“当然。”莫昂说。
Daniel也跟着他进来,看到莫昂手里的玩偶,立刻摇着尾巴凑上去想叼。
“No boy,这是我的礼物,你的玩具够多了。”莫昂举高玩偶,另一只手做制止动作。
Daniel乖乖蹲坐,发出撒娇的声音。
“这真是个特别的礼物。”莫恒承坐在莫昂身边,“哪个小朋友送的?”
“他是我的同学,也勉强算得上朋友吧。”莫昂说。
“勉强?这不是普通朋友的待遇吧?”莫恒承说着,拿过那个玩偶捏了捏。
莫昂马上抢回来,“它很简陋的。”
莫恒承夸张的惊讶:“No kidding?It's not alive!”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莫昂不满地咕哝,把玩偶塞进被子里,“你好不容易回来,不去陪妈妈,找我干嘛?”
莫恒承是有名的画家,常年不是在外面办画展,就是参加各种交流会,莫昂在国外就是和他一起生活,不过也聚少离多。
“她在洗澡。”莫恒承说,“所以我们只有半个小时,儿子。”
“谢谢你能赶回来。”莫昂耸了耸肩。
“但你给我的拥抱力度不及我给你的一半,我的意思是,你并没有很高兴。”莫恒承说,艺术家总是能细腻地观察到身边人的变化。
“我已经满十七岁了,难道还要和七岁那样跳到你身上才像话吗?”莫昂说。
“当然,我热烈欢迎!”莫恒承欢乐地说。
“我更担心你的腰,爸爸你不年轻了。”
“噢……”这是个残酷的话题,莫恒承决定跳过,“你变得内敛了许多,告诉我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莫昂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在新的环境里学习,认识了新朋友,他们和国外那些人不一样,严肃、古板、强势、粗鲁,学校里的人都怕他,我是不怕的,我们交过几次手……”
莫恒承惊吓地握住莫昂的手,“你被坏学生欺负了?”
莫昂愣了愣,“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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