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欢头顶传来一道声音,他仰头看,顿时傻眼了。
程子驯端着一大盆麻辣烫,越过他的身侧放在了桌面上,“老板刚说汤圆煮完了,要等十分钟。”
郑家欢舌头打结:“你、你你……”
“你也是子驯的同学?”林景玉问。
“不同班。”程子驯说,“没想到你也来。”
这是我要说的吧?郑家欢内心腹诽,但面上已没了那不着调的劲儿。
颜再宁注意到这份超量的麻辣烫,便问:“你们该不会都没吃饭?”
“今天我一个人在家。”杨笑微说,“打算等饿了再煮,景玉姐叫我出来一起吃,我就跟她来了。”
“我今天差点和我爸吵起来。”林景玉笑了笑,“为了不搞得那么难堪,我就出来了。他们估计怕我想不开,叫子驯跟着。”
程子驯不予置评,自顾自分出一小碗菜,眼神问郑家欢,郑家欢一下摇头,一下点头,他便也给了他一碗。
“是因为敲诈勒索那件事吗?”颜再宁问。
“起因是这个。”林景玉说,“我知道挑这个日子来说很不妥,但听到他们跟亲戚们聊天说我现在过得好,我运气好,我就……没控制住。我跟他们说粉饰太平是假的太平,如果恶人还在逍遥法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好。”
林景玉仰着脸喃喃道:“我跟他们说,我这些年经常做噩梦,这事一直没过去,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去对抗他,不要永远被他欺负。可是他们还是拿以前那套来反驳我,说这种事情不光彩,说让他们丢脸……”
杨笑微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臂。
“为什么他们明明是我的亲人,却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林景玉感到深深地难过。
“景玉姐,你很难靠嘴去说服那些固执己见了半辈子的人。”颜再宁平和的声音中注入安抚的力量,“他们看不到你说的痛苦,但是能看得到你做的。你可以尝试一下真正突破他们对你的认知的行为,比如说,放弃维稳,让他们知道你已经不顾一切。”
郑家欢言简意赅:“就是发疯,我经常这样。”
颜再宁白他一眼,“有脸说。”
“这我还没试过……”林景玉茅塞顿开。
“小时候经常,现在不疯了……”郑家欢小声对对面的人解释。
程子驯朝老板招了招手,“两碗汤圆。”
这下大家都有得吃了。
“没有莫昂在,还怪想的。”林景玉笑着说,“听说他前段日子打扮成孔雀大出风头,笑微说帅得流口水,有没有照片?”
“我没说流口水。”杨笑微弱弱反驳。
颜再宁摇头,“你想看直接问他要就行。”
“那哪儿合适啊,等会儿他误会我花痴,我不要面子?”林景玉说,“他真没女朋友吗?条件那——么好,不应该啊。”
“不了解。”颜再宁说。
“我觉得他是有点喜欢笑微的。”林景玉严肃地说,“不然我想不通他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为什么愿意帮她到这地步。”
颜再宁:“……”
“没有!绝对没有!”杨笑微对着颜再宁说。
“我不知道。”颜再宁闭上眼睛,用一种别扭生硬的口吻,“但是他的为人,还算过得去,也有资本去释放过剩的正义感,就这些。别跟我说他了,我跟他合不来。”
林景玉对杨笑微耳语:“你信吗?”
杨笑微忍笑摇头。
一盆麻辣烫的量还是太多了,五个人来吃还是没吃完,他们坐在这个小摊位上,聊了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日常琐事,桌下的火炉暖洋洋的,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零点。
隔壁桌用手机播着春晚,主持人正在念新年寄语,迎接即将来临的零点。
“来来来,辞旧迎新,大家都来许个愿望吧!”林景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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