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脸颊上被太阳灼伤的驼红还没来得及消下去,就又被酒精染重了几分。
周安吉感觉到自己的躯体晃晃悠悠地放松了很多,为了找回自我的存在感,于是他闭着眼摆动身体左右摇晃了几下,紧接着就晕乎乎地脱离了椅背,直直地向两边倒。
幸好苏和额乐坐得不远,眼疾手快地起身过来接住了他,才避免一头栽倒到地面上去。
好危险,怎么喝个酒也差点要受伤了。
苏和额乐半弯着腰,低头温柔凝视着怀里闭眼的周安吉,眼皮时不时还会闪动几下,但又不会睁开。
他忽然心生一种抱着刚出生的小羊羔似的怜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手掌触到那层裸露出来的脖颈时,还感受到了一阵来自于皮肤的毛绒绒的暖意。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心也随之软下来,准备蹲下身去把人抱到床上。
正当他平移到与对方同等高度的时候,周安吉忽地睁开了眼,离得很近的距离,直直地看着他。
眼神清亮,并不像是一个醉人。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有几丝皮肤还因为干燥的唇舌而粘连。
“阿乐,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他说。
作者有话说
1、我该如何爱你?风吹动岁月的经幡,近也不能,远也不能。——出自余秀华《月光落在左手上》
第18章 我没骗你
在周安吉的感知世界里,他好像并没有因为今晚的几杯马奶酒而变得神志不清。
只是眼前的世界在酒精的陌生作用下幻化成了一个个色彩斑斓的圆圈,一闪一闪地映在视网膜上,像极了以前难过得哭时被泪水模糊的景象。
尽管醉酒经历在周安吉的人生中是罕见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今晚他不难过,甚至可以说是沉浸在近些年最大的一个欢愉当中——
欢愉来自于坦诚也好,来自于苏和额乐也罢。
因此在他看来,这句话是他鼓起了十分的勇气才捧出的一颗真心,而并不是什么喝醉后的胡言乱语。
而之后发生的一幕却让周安吉的思维有些动摇——
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片自由且无忧无虑的云飘到了天空上,晕乎乎地放弃了自身质量,内蒙古高原旷野上的微风都能轻易地把他吹得晕头转向。
他似乎正在往太阳的方向飘,因为有一处抵在胸口的热源正在慢慢升温。
周安吉闪动着眼皮,慢慢睁开了眼。
眼前仍是他熟悉的蒙古包,而他正堪堪倒在苏和额乐的臂弯里,双脚腾空——
阿乐作为周安吉心目中的太阳,把他这朵云变成了具象,抱在了怀里。
苏和额乐放弃了抱他回床上的想法,准备带他去门外面吹风醒醒酒。
周安吉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点自己的手掌,把阿乐的蒙古袍抓出一小片褶皱,把两个人本就紧贴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一分。
“等会儿镇上还要举行篝火晚会,要去看看吗?”苏和额乐见他睁开了眼,于是低下头,笑问。
周安吉想都没想就抵着他的胸口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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