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岸阔说:“在昆明待了四天,上周一才回的上海。”
“律师这行,出差也这么频繁?”边迹惊讶。
“年底了,比较忙。”严岸阔抬眼看他,“还好比较忙。”
边迹正在切一块难搞的牛肉塔,听到这,停下刀叉,好奇地抬起头,总觉得“还好”两个字听着很有内涵,但又不确定。
严岸阔如常地叉起一块青酱蜗牛,仿佛刚刚讲话的人不是他。查觉到边迹的眼神后,他又回望过去:“边先生昨天去所里找我,是有什么事?”
边迹没料到严岸阔会接这一茬,他明明记得当时只有乔远留了联系方式。
严岸阔提醒道:“我能看到访客记录。”
边迹被抓了包,只好照实说:“噢,是呢!我有个朋友,是位飞行员,他最近跟公司有点纠纷,想找律师咨询一下。”
严岸阔没什么表情,轻轻抿过一口红酒,问:“为什么找我?”
“我们也不认识什么法律圈的人,”边迹有点难为情,这事情确实办得不够圆滑,毕竟对方与自己非亲非故,贸然去找显得唐突,“正好想起你介绍过是律师,就想着去恒天碰碰运气。”
严岸阔想了一会,手里端着酒杯,没有马上给答复。
边迹以为他仍在介怀自己频繁打扰这件事,想着为乔远再争取争取:“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帮忙引荐,不会总是打扰你!咨询费或代理费,你照常收就好。”
严岸阔刚刚缓和的表情一下子又冷下来,他放下酒杯,语气有些不悦:“看来边先生对朋友很上心。”
“是啊,毕竟跟他也算半个同行,”边迹拿不准他话中的含义,于是采用了最笨的解题方法,回答表面意思,“乔远真的是位很优秀的机长,他们的时间成本太高了,这样耗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严岸阔似是不信:“有多优秀?”
边迹以为这是什么全面了解客户的话术,耐心回答:“他是X大招飞来的,飞了十多年,没出过一次失误。圈里都不管他叫乔机长,叫乔机器,意思是他比机器还精准。”
“知道了。”严岸阔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拿起刀叉。
边迹以为他不爱吃,虽然菜单都是按照严岸阔口述的喜好来点的。
“需要加菜吗?”边迹试探道,“看你都没怎么动。”
“不用了。”严岸阔摇摇头,正巧这时手机响了,他站起来说,“抱歉,我接个电话。”
边迹很少碰到解决不了的交际难题,遇到这种嘴硬的社交对象,他只需要叫来服务生,按照上次在飞机上的观察,加上一道芒果制甜品就好——他记得严乘客当时吃光了那份生日礼物。
等到新的甜品端上来,严岸阔还在打电话,表情看着比平时温和。边迹不免想,手机的另一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猜测不到一分钟就落了地,因为严岸阔回来时,手机屏幕忘了关,明晃晃摆在桌面上。
边迹抱着一些阴暗的心思,偷看一眼,发现备注为“小帆”,头像是个可爱的卡通女生,他们最近的一条消息是“晚安”。
严岸阔坐下时,发现桌上多了一道菜,问:“没吃饱吗?”
边迹摇摇头,虽然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梗在心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怕你吃不惯前面的菜,所以给你加了一道餐后甜点。”
严岸阔点了点头,边迹也不知道这个反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下一秒他就拿起小勺子,挖下很大一块,开始品尝。
“挺好吃的。”严岸阔给他拿了一个新勺子,“你也尝尝?”
边迹愣了下,说“好”,接过勺子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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