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新鲜到猪毛在挥舞小手——白鸟的工资大半花在购买食材上。
白鸟先给卖相极佳的猪肉脱毛,然后焯水去腥。焖煮过程中,她在一旁煮糖色,颜色渐渐变成岩的尾巴颜色,表面冒出许多细密的小泡泡。
然后,拿出猪肉,修理成方正的模样放入锅中,倒入糖色以及其它配料,继续焖煮。
与此同时,白鸟做客人点的晚餐。望舒客栈除了鬼节,向来人多,言笑一个人很辛苦,有白鸟帮忙就好多了。
待到深夜十点,万籁俱寂,白鸟取出天枢肉,和两碗米饭一起放进食盒带回房间。
开门的霎那,白鸟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她连忙关门,丢下食盒,掀开床帏。床的里侧,面色苍白的岩在撕扯两肋的鳞片,周边散落着血淋淋的鳞片。
白鸟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岩并不说话,倔强地盯着尾巴尖。
他只是个小孩,不能生气。白鸟叹气,“这样有用吗?”
她将剥落的金子般的鳞片拢起来,放进一个绣花荷包交给岩,“你既然认为外貌不重要,又何必如此,那不是和兽型的你没什么两样了吗?明天我陪你练习走路。”
“我去给你打水清洁身体,不要趁机撕鳞片了啊。我已经把剩下的鳞片记得一清二楚。”
白鸟特地多打一盆水用来洗床单。上次是粘液,这次是血,要是被人看到大事不妙啊。
岩似乎消停了,没有动弹。白鸟为让他明白自己是认真的,还是数了遍鳞片。
他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失去鳞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红。岩非要自己擦洗,用力之大令白鸟不忍看。总之不撕鳞片就行了,问题儿童的问题要一步步解决。
一来一回,热腾腾的天枢肉半凉,肥瘦相间的肉块颤颤巍巍,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人享用。岩沉默地品尝,吃着吃着忽而落下豆大的泪珠。
“要是我一直是这样怎么办?”
“长大的方法也忘了吗?”
“石珀,玄岩之塔,坚牢黄玉和史莱姆原浆……”他抹泪,“我又不会走路,你也打不过它们。现在给我好吃的,指不定哪天嫌我烦就扔了我……”
“我会保护你,陪在你身边的。”
“真的吗?”
“真的。”
话音刚落,两人中间升起复杂的法阵。构造精密的法阵一圈圈转动,倏忽凝结成两枚金棕色的耳钉,钉入他们的右耳。白鸟感到右耳垂被蚊虫叮了下,“契约已成”浮现在脑海里。
岩揉揉眼睛,“我困了。”
蟒蛇紧紧捆住她,张开巨大的蛇口……
白鸟骤然醒来,岩的尾巴搭在她的大腿上,越来越重,犹如巨石。他准是睡得太熟忘了控制体重。她赶紧叫醒他,岩嘟囔几句,眼睛也不睁地翻身,尾巴拍在墙上,墙面登时裂成蜘蛛纹,灰尘扑簌簌的掉落。
工资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剩下的一小半工资也不翼而飞了呢。
早上六点,白鸟和老板,言笑请假回来,硬生生摇醒岩。巨兽的金瞳冷酷残忍,白鸟心脏一滞,而后那双眼睛慢慢变得柔和。
“白鸟……”
“起来了。”
“再睡一会儿……”
光滑的尾巴勾住白鸟的手腕,撒娇似的磨蹭。白鸟狠狠得动摇了。谁会面对如此软萌的小朋友铁石心肠呢?
她抬起岩的双臂,裙子顺利地套了进去,再将别在裙子里面的长发拨拉出来。整个过程就像玩布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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